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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讀書的歲月,在兄弟二人記憶中,可感可嘆的都寫在了兩人後來的文章中。魯迅頗簡約,周作人則津津樂道。就自戀的程度說,弟弟很重,哥哥幾乎了無痕跡。這是氣質上的原因,或性格的因由。我讀到魯迅於《瑣記》中所說的話,很感動於他冷靜的態度,雖亦念念不忘於讀《天演論》時的妙境,可蒼然之態,還是流於筆端的。只是到了南京,他才真正感到,中國社會非變革不可,陳腐之氣不除,國人之態難有更新之日。
那時中國正處於民族災難之地,《辛丑條約》的簽訂,義和團的失敗,使國難日趨嚴重。對時事較為留意的周氏兄弟,朦朧的民族意識已漸漸萌生,家難國難,繫於一身,遠離故土,漸知新學,真情真義,能不蒼然淋漓?
新的世界在慢慢地走來,他們似乎已聽到了遠邊遲緩的歷史足音。
注 釋
[1] 《魯迅全集》第一卷,567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2] 《周作人文選》第三卷,442頁,廣州出版社1995年版。
[3] 《知堂回想錄》,18頁,香港三育圖書文具公司1971年版。
[4] 《知堂回想錄》,16頁,香港三育圖書文具公司1971年版。
[5] 《魯迅全集》第二卷,289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6] 四弟不久因病夭折。
[7] 《知堂回想錄》,31頁,香港三育圖書文具公司1971年版。
[8] 錢理群:《周作人傳》,40頁,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0年版。
[9] 《魯迅全集》第二卷,282頁,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版。
[10] 周作人:《魯迅的故家》。
[11] 《周作人文選》第二卷,584頁,廣州出版社1995年版。
[12] 《知堂回想錄》,53頁,香港三育圖書文具公司1971年版。
[13] 《知堂回想錄》,137頁,香港三育圖書文具公司1971年版。
周氏兄弟和日本的關係,說起來很值得玩味。兩人曾一同東渡扶桑,在那兒呆了多年。魯迅去日本,是1902年的4月;周作人則是1906年夏在長兄帶領下開始了留學生涯。魯迅在日本一共生活學習了近8年,周作人比哥哥少了兩年。現在人們談及晚清中國人的留學歷史,無不提及周氏兄弟,可見其影響之大。推其因由,一是兩人後來學術與創作成績斐然,二是當時接觸域外文明時的價值態度迥異於他人,不獨對中國人影響深厚,在日本人那裡,也被深深感染。周作人後來娶的是日本妻子,和東洋的關係自然深厚,以至後來當了漢奸,這和早年留學時接受的教育,多少有些關聯。魯迅也可算是半個日本通,他晚年朋友中,日本人就有多個,且感情甚好,後來有人攻擊他是漢奸,其原因,大概是和此類友人相交甚深,以致引起誤解。所以我想,周氏兄弟與日本的關係,很可以細緻研究一番。就中國與域外文化的關聯史而言,他們本身所具有的價值,是帶有標本意義的。
日本學習的內容,已大不同於南京,學制與程式,是地道的洋學堂式的。日本國自明治維新後,最早引進的,是西方的教育機制。所學課程,亦按洋人的套路,並不像國內洋學堂的濃厚東方味。周氏兄弟選擇日本作為留學之地,是當時清帝國的國策使然。當時一些知識分子認為,要維新,必去異域。張之洞說:&ldo;出洋一年勝於讀西書五年。&rdo;這也感化了清朝政府的一些決策人。所以,魯迅去日本時,正是中國留學熱升溫之時。人們嚮往西學,多以學自然科學為主,所謂科學救國,是當時許多人的夢想。周氏兄弟,照例也被這夢所深深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