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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寧是不是樂寧,從太皇太后的臉色上,小七妹承認自己眼拙,看不出來。
三個泥人偶已經一字型的排開在偏殿的櫃子上了。
被煮過剔除了皮肉的頭骨就是被小七妹兩刀砍死的鷹鉤鼻子。
而永慧大師從大袖子裡取出一幅卷軸來:“小道友的這手技藝已經出神入化了,太皇太后請看。”
“南詔國覆滅後,聖墟子不遠萬里,從雲南邊境而來,一路與各地佛寺辯經交流。”
“元豐元年,在大相國寺重建後得辯經法會上,當時的梅探花郎曾做了幅畫贈與本寺。”
卷軸緩緩開啟,大相國寺的法壇裡,盤腿坐著許多和尚,其中一人除了頭飾和髮型,臉部輪廓與小七妹捏出來的泥人頭一模一樣。
“他就是聖墟子,南詔阿吒力教傳人,昌平王敗後,他不知所蹤。”
永慧大師不盡唏噓:“沒想到當年立志將阿吒力教發揚光大的人,終是在俗世中染了一身罪孽,可惜……阿彌陀佛,圓滿大德淨出塵間一切惡念,歸入無漏寂淨涅盤界,當年種種,終歸塵土。”
他將畫像講給高滔滔身後的女官,合十告退道:“貧僧知道他已死,便無甚其他要問的。”
小七妹看著畫,心裡想的卻是別的事。
鷹鉤鼻子用七星借命想要復活的,就是他的師父聖墟子。
若三平死了,自己是絕不會幹這種讓他復活的事的。
都是當人徒弟的,這鷹鉤鼻子怎麼就當得特別的清新脫俗別具一格呢。
她的視線一頓,在畫像中看到了另一張曾見過的面孔。
“這是清涼寺的主持。”
被掛在石柱上死的那個。
“好,好,好個聖墟子,”高滔滔面色不見悲喜,唯有聲音能聽出慍怒,“九年前,他讓哀家失去了兩個孫子;如今,他的徒弟又讓哀家與另一個兒子離心離德,攪得朝堂動盪,百姓遭殃。”
小七妹聽她只說兩個孫兒,並不提及孫女,心中詫異得很,莫非樂寧是真樂寧?
“傳哀家口諭,將他師徒二人挫骨揚灰,混入恭桶香灰裡,享舉世之濁臭……”
“太皇太后,除惡務盡,”李昱白拱手道,“南詔國的餘孽,只怕潛藏在朝堂和江湖上,還有未查盡之處。”
高滔滔十分認同:“你說得不錯,這些人狡猾得很,今日做這個府裡的幕僚,明日做那個府裡的心腹,利用這些人的不臣之心,挑起一樁又一樁禍事,委實可恨得很。”
李昱白:“臣願領提刑司,將這些人一一拔除,以肅清朝堂,權集中央,請太皇太后將此案交由提刑司主理。”
高滔滔:“可。你想怎麼查?”
“臣想分兩路來查。”
“一路從安國府餘孽查起,王定國已死,但當日想綁架官家與臣的武僧、於管事一行人,是從他安國府而來的無疑,如今對這些人知之甚詳的,除了王大郎,便是潤親王,請太皇太后下旨,讓臣與宗正寺一起審查潤王一家。”
若是宗正寺來查,只怕為了皇室的名聲與臉面,很多細節會不了了之。
高滔滔看了看他,又問:“另一路呢?”
“另一路,臣想審查八年前獲罪被流放的罪臣、以及其他家被充入營妓的獲罪女眷。”
他這話一出,本來就安靜的偏殿,靜得更詭異了。
高滔滔好一會才問:“你想查什麼?是想重審永安裡之亂嗎?”
李昱白的腰彎得更低了。
他恭敬地回道:“是。”
聽到的他回答的小七妹心潮澎湃。
只聽高滔滔氣勢逼人的追問道:“那你的目的是想為林家翻案,還是想為劉少傅一家申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