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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馬,都集中在這個馬市上,買馬的,賣馬的,外帶數不清的牲口,萬頭鑽動,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八、九月裡天氣還好,六、七月裡熱得夠瞧,到處都擠滿了人跟牲口,客棧都不夠住,汗味兒加上牲口的臭腥味兒,不是做馬匹生意的,誰會上“張家口”來?連路過的老遠都繞道。
“張家口”做吃、住生意的不怕這個,不但不怕還巴不得有,當然啦,沒有馬市,哪來他們一家老小的吃喝?
從各地來的馬販子,趕著馬匹來“張家口”的馬市,至少就得有個十來匹,可是多少年來就有這麼個怪人,每年只趕三匹馬來“張家口”馬市,一匹不多,一匹不少,就因為只三匹馬,每年也都住在“大境門”裡的這家“張垣”客棧裡,人住客房,馬有特別設定的馬廄,人跟馬都受到特別的待遇,掌櫃的不管對人,對馬,那股子周到,殷勤,甚至於巴結勁兒,比對他自己的爹孃還有過之無不及。
怎麼回事兒,這個賣馬的有什麼事實,只三匹馬,能賣出什麼名堂來。
就這麼回事兒,人家雖然只三匹馬,可都是千萬中選一的好馬,當之為名駒、寶馬而無愧,三匹的身價,足抵別人的一群,馬市之中仍然存有識馬的伯樂,三匹馬,只一到馬市,很快就被識貨的財主牽著走了,賣馬的行囊裡裝滿了白花花的銀子,舉止自然闊綽,出手自然大方,排場也與眾不同,“張垣客棧”的掌櫃還能不巴結。
多少年了,這位賣馬的帶著他三匹好馬,來到“張家口”,在“張垣客棧”住下,很快的賣了馬,行囊裡裝滿了銀子,然後退店就離開“張家口”,從來到去,頂多三五天,一直平安無事。
可是今年這一次,有事了,不但有事,事還不小。
他趕著三匹馬,來到“張家口”,住在“張垣客棧”的第二天早上,吃過了店裡特別為他做的早飯,精氣神很足的提著根馬鞭踱向後院的馬廄,打算等店裡的夥計喂足了馬以後,趕著三匹馬出“大境門”上馬市去。
剛到後院馬廄,正在餵馬的夥計剛衝他壯身哈腰,陪著滿臉笑一聲:“馬爺……”
三匹馬像突然受了驚,昂首一聲長嘶,踢破圍欄,衝出馬廄,直往前院奔去。
這變故突如其來,餵馬的夥計根本來不及躲,首當其衝,被頭一匹馬撞飛到丈餘外,幸虧是撞飛到丈餘外,要是撞倒在當地,他就逃不過鐵蹄的踐踏。
那位賣馬的馬爺許是個有功夫的練家子,應變夠快,伸手就抓住了一匹的轡頭,可是匆忙之間他也只能抓住一匹,另兩匹仍然鐵蹄震天的響,發了瘋似的往前院奔去。
就在這時候,從前院過來個人,正迎著兩匹狂奔的高頭駿馬。
馬爺他急上加急,一聲快躲還沒有出口,那個人先是微一怔,繼而定了神,雙手直擊,同時扣住了兩匹馬的轡頭,兩匹馬立即嘶叫掙扎,但卻已動彈不得。
這,沒有功夫是辦不到的,不但有功夫,功夫還絕不差。
馬爺他怔住了。
命大的夥計眼都瞪圓了,一骨碌爬了起來,驚魂未定,脫口叫出了聲:“客官,好。”
這一聲,也驚醒了馬爺,他剛定過神,那人已拉著兩匹馬引向夥計,三匹馬雖然已經都被控制了,可是仍然顯得焦燥不安,不住踢蹄短嘶。
只聽那人道:“夥計,小心了,傷了人不是鬧著玩兒的。”
他把兩匹馬交給夥計,夥計忙拜謝接過。
馬爺這時候說了話:“多謝尊駕。”
那人道:“舉手之勞,不算什麼?”
一頓,問道:“馬是閣下的?”
馬爺道:“正是。”
那人道:“好馬,這經馴過的好馬,不該這麼就突發烈性。”
馬爺一點頭:“對。”抹臉望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