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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主保佑,我也相信十字軍將戰無不勝。”
當夜,瑪麗突然被異常的響動驚醒。她匆匆起身,循聲看去不由駭了一跳:滿月瑩白的光輝從小窗中灑遍石洞,視窗的人影緊緊蜷成一團。
瑪麗不太確定地輕輕喚了一聲:“聖女大人?”
從頭到腳被織毯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影抖了抖,極緩慢地回過頭來。若非那雙灰色的眼睛太過特殊,瑪麗險些沒認出來。西莉亞的聲音很低,每個音節的末梢都在顫抖,她卻盡力表現得若無其事:“沒什麼,只是藥癮發作了。”
瑪麗抽了口氣,仔細檢查了洞門是否拴好,小心翼翼地向聖女走了兩步:“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西莉亞艱難地搖搖頭。即便是寬大的織物都難以掩蓋她身體緊繃的線條,她只要微微一動,呼吸便會粗重許多;她顯然在努力忍耐,不發出聲音已然是極限。瑪麗低聲咒罵了一番里爾,最後默默給西莉亞多蓋了一層衣物,默默與她相對坐著等待天亮。
在日頭從山谷間現形前,西莉亞終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但晨禱的鐘聲很快將她脆弱的迷夢擊碎。即便一夜未眠,西莉亞仍然堅持參加祈禱。瑪麗拿她沒有辦法,只得逼著聖女多吃了幾口早飯。
而大捷的訊息是翌日晨禱結束後傳來的。
送信的使者因為太過激動,抵達後便暈厥過去,但訊息還是飛快傳開了:英法兩軍將亞門人逼得丟盔卸甲,直潰退出錫安。
聖城光復了!
晨禱接近尾聲,西莉亞正和托馬斯等長老一起主持分發聖餐,她側眸看向走道另一邊的紅衣主教,對方報以喜悅而寬和的微笑,徑直起身走到西莉亞面前,在胸口劃了個十字:“主佑我等。”
托馬斯主教心平氣和地說道:“理查邀請我參加進城的儀仗,因此今日我不得不失陪了。”
西莉亞危險地壓了壓眼瞼,咧嘴一笑:“我以為昨天我已經說過,我會與您一同在第一時間迴歸橄欖山。”
錫安大主教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歉然地拍拍腦門:“請您見諒,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與其說是記性出了問題,不如說是準備無賴到底就此賴賬。
“既然現在您已經記起來了,那麼就要麻煩您多準備一匹坐騎了。”西莉亞故意稍稍提高了音量,讓周圍人也聽到了她的話。
聖女和主教在晨禱結束後久久不離去,本就吸引了長老會和高層信徒的注意力。西莉亞的語氣暗含鋒芒,所有人立即都明白髮生了什麼。也因此,即便其餘人都遵循著規矩往門外退去,步子卻不免一緩再緩。
托馬斯似乎被西莉亞不顧顏面的舉動惹惱了,他沉肅地盯了看熱鬧的眾人一眼,十指交疊成小三角放在胸口,雍容鎮定地向西莉亞說道:“據我所知,您的身體抱恙,並不適合跋涉勞累。況且,如果在那兩位陛下面前失儀……”
他灰藍的眼珠意味深長地定了定,現出幾分警戒的冷意,唇邊卻現出柔和的弧度,彷彿他口吐的並非威脅,而是諄諄的教誨。
但西莉亞心中不由得一跳。
還在橄欖山神殿的時候,西莉亞就對托馬斯主教“冰川一般的微笑”有所耳聞。據傳這是和藹可親的主教大人,對於敵人最初也是最後的警告。
托馬斯出身卑微,是鞋匠的兒子,卻一路爬到統領迦南信眾的高度,自身便是個傳奇。但也因為這個緣故,即便托馬斯日常的儀態優雅從容、比任何貴族都要得體得無可指摘,大主教的骨子裡仍然有難以洗淨的狠戾。
對於敵人,他從不會手下留情。
西莉亞的目光溜過主教純白的鬢髮,緩緩追問:“失儀?”
托馬斯呵呵一笑,以談論豢養的小動物的口氣說道:“還不是里爾那小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