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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夫人們個個噙著淚花,看得如痴如醉,沈謠的眉頭卻是月周月季,終是聽不下去,假託更衣之名溜了出去。
青竹見自家小姐走的方向並不是恭房,而是自家院子,不禁問道:「如此好聽的曲目,小姐怎的不看了?」
沈謠抿了抿唇,「我膽子小,不敢聽。」
「啊?」饒是青竹一向謹慎持重,也被自家主子這一句給愣住了,聽個戲怎麼就不敢了,況且那青衣的扮相甚是好看,唱的是婉轉纏綿,煞是好聽。
沈謠仰頭看了下日頭,明媚光線穿過高高梧桐樹的枝葉落了下來,她盯著瞧了一會兒,便覺刺眼。
捂了捂眼,沈謠搖頭嘆氣道:「這孔之議官兒怕是做到頭兒了!」
直至那抹鵝黃身影穿過曲曲紅闌,消失在綠瓦紅牆後,綠茵扶疏的碧樹後才走出一行人。
為首的正是魏國公沈翕,他身側站著的正是世子沈翀,沈翕望著消失的背影,不由嘆道:「若太子看中的是六丫頭該多好!」
沈翀也說不出此刻心中滋味,他早知道六妹妹早慧,也並不想讓她嫁入帝王家,此刻他有些能體會老夫人的那句『天妒英才』。
正如沈謠所言,今個兒早上皇帝突然罷免了孔之議的官職,而這罷官的由頭竟是秘而不宣的,上官對外也只說是耽於詩酒、廢政務。
聯想到不久前皇帝向孔之議索要《釵頭鳳》手稿的情景,以致沈翀在讀完之後立刻便猜出了其中因由。
聖上破格提拔孔之議,為的是天下士子之心,曲阜祭孔為的是樹立今上尊孔崇儒的政治形象。
而皇帝對孔之議的數次破格提拔,甚至將其放在戶部委以重任,眼看是要躍龍門了,哪知他不務正業,耽於詞曲,忙忙碌碌的去寫這《釵頭鳳》,寫就寫吧,還寫得那麼驚天動地,寫成之時,王公薦紳,莫不借鈔,便是皇上想不知道都難。
這《釵頭鳳》借離合之情,寫興亡之感。數度提及前朝舊事,暗諷當下朝局,又容易動人興亡之感,尤其是由這聖人後裔之口說出,難免要令皇帝多出心結來。
難得的是沈謠慧眼如炬,能從一層層包裹的假象中,一眼看出真相。
如若真有這麼一位玲瓏剔透的太子妃在朝中打點,沈家又何愁不興,可沈翀又怎麼忍心他本就壽數無多的妹妹殫精竭慮的為家族付出。
可是,自此事之後,沈翀發覺父親對沈謠愈發關注起來,時不時向家中的女先生詢問沈謠的課業。
女先生的回答中規中矩,她口中的沈謠也並不比沈家其他姐妹有何不同,若真要說有何異樣,便是她的寡言了。
沈謠不久後便聽說了孔之議被罷官之事,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好在今上並非噬殺之人,若弄出前朝那等文字賈禍之事,便是有傷天和了。
自知道武清妍病重之事後,沈謠便有意無意地打聽她的病症。這日她終是下定決心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陪老夫人用過早膳便開口道:「祖母,我想去武安侯府看看三姑娘。」
第15章 小試牛刀
沈老夫人不由一愣,「武安侯府?」她不記得自家六丫頭與武家姑娘有何交情。
「我聽說她病了,便想去瞧瞧……」瞧瞧她是否真的如我猜測的那般並非風邪入體引發的高熱不退。
沈謠後面的話在奶孃輕輕搖頭制止下嚥回了肚中。
她家姑娘的率真並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便是這位待姑娘親厚的祖母也不能例外,一次兩次會覺著姑娘率真可愛,次數多了人們便會覺著這丫頭天性涼薄,捂不熱的。
便如此刻,姑娘若是真說了自己去探望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只是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一個猜測,旁人怕都覺著這人定是去看熱鬧的。尤其六姑娘與武家姑娘因墜樓之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