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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心甘情願供人奴役。
真是愚蠢至極的想法。
赫洛回想起他剛才開啟防護網後,那些被囚禁許久的複製人蜂擁而出,甚至絲毫不顧全副武裝的保安對他們開槍she擊的景象,心情複雜無比。
他們都懷著憧憬來到這世上,只是被殘酷的現實扼殺了做夢的權利。
他們因種種慾望與渴望而誕生,一出生就在被安排好的舞臺上表演,由生到死,也不過是一面人形的鏡子,一個身縛枷鎖的傀儡。
他仰起頭望了望頭頂的星空,突然間遭遇了有生以來最強烈的茫然。
他被設定好的舞臺名叫&ldo;沙耶羅&rdo;。
而他的心困在裡面,怎麼逃離得了他呢?
&ldo;我以後能跟著你嗎,伊頓,我不能回原來的家。&rdo;吉利爾扯了扯他的衣角,想起什麼似的眼圈泛紅,恨恨地咬牙,&ldo;我想學習怎麼像一個真正的人類一樣生活,還想向那個噁心的傢伙復仇。&rdo;
&ldo;噁心的老傢伙?你的主人嗎?&rdo;赫洛問。
&ldo;嗯。&rdo;吉利爾紅著眼圈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各種各樣觸目驚心的劃痕,&ldo;從小到大,他每天喝完酒都會折磨我,後來又嫌我乏味,所以把我送到這裡來學習新的技巧……我是第13個被他折磨死的吉利爾。&rdo;
&ldo;那麼從今以後,你不再是14號吉利爾了。&rdo;
赫洛替他撬開脖子上的奴隸頸環,一甩手扔進海里。
&ldo;給自己取個名字吧,有喜歡的嗎?&rdo;
吉利爾搖搖頭,好奇地望著銀髮青年有些落寞的側臉。他的身上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睫毛下的陰影卻異常溫柔,藏著那雙星辰般純粹的藍眼睛。
那是吉利爾見過的很多複製人都沒有的眼神。
它們大多是絕望、暗淡而麻木的。
莫名的覺得這個人的主人一定待他非常特別,吉利爾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頸環:&ldo;你自己不取下來嗎?我們都自由了!&rdo;
赫洛下意識地撫過它,感覺到一絲細微的電流遊過頸間,像耳鬢廝磨時那個人的呼吸氣流,流連在面板上的啄吻,令他的指尖都顫慄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吸毒。
起初的抗拒過後,就上癮了。
&ldo;自由……我這一生都無法自由。&rdo;
吉利爾聽見夜色中的人影輕聲呢喃著。
黑暗中傳來咔嚓一聲,頸環上閃著燈光的通訊裝置被他手裡拿著的小刀破壞掉了,可吉利爾卻發現他並沒有把頸環本身摘下來的意思。
他用一種愛撫的方式摸著頸間的環,修長漂亮的手指在月光下染著曖昧柔和的光暈,讓那個象徵著禁錮與奴役的玩意看上去像個藝術品。
&ldo;你愛他對嗎?&rdo;吉利爾困惑地問,&ldo;那是一種什麼感覺?&rdo;
&ldo;什麼感覺?&rdo;
赫洛愣怔地重複了一下,苦澀地笑了笑。他看著海面上高樓大廈的浮光掠影,思考了一會兒,&ldo;就像那些華美的倒影,你明明知道那不是真實的,卻還是想跳下去,把自己溺死在裡面。&rdo;
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了飛行器降落的聲音。一束刺目的光線從天而降,像利劍一樣劈開了黑暗,照亮了布魯克林大橋上的兩個人影。
&ldo;是警察!&rdo;吉利爾大喊:&ldo;快跑!&rdo;
赫洛抬起一隻手遮住光線,在獵獵狂風中抬起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