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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發現我打算跟他玩了,更加高興地不停又躲又笑,後來索性伏在椅背上看我。
小孩心性就是有一樣奇怪,只要一件事物引起他們的興趣,他們可以定定地看著好久。
只是大巴在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前進,小孩不乖乖坐好容易有危險,不知他家的大人是不是睡了還是不管,我正想叫小孩坐好,大巴就突然拐了個急彎。
眼看小鬼的腦袋就要撞上車窗,我連忙伸手擋在中間,手被小鬼撞到玻璃上,發出〃嘭〃的一聲。
我那像樹枝一樣的手撞上去應該也不太舒服,不過至少起到了一定的緩衝作用,小鬼因反作用力倒回座位上,我撈也撈不住。
小鬼的母親也被這動靜吵到了,發現兒子差點頭上敲出個包,連忙把小鬼按回座位坐好,透過座位之間的空隙說了幾句帶歉意的抱歉和道謝,之後轉回去教訓兒子了。
我道了句「不用客氣」一回頭就看見悶油瓶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正在看我。
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也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我跟常人接觸,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他,但他只是瞄了我一眼就倒回去睡了,搞不好他只是醒了一下,發現並無大事就不管了。
我見他沒反應也就鬆了口氣,縮會去看我的風景,前座的小鬼又看了我幾次,不過沒多大概就玩累了,趴到媽媽身上睡著了,到他們到站,被抱下車也沒醒來。
這一段小小的插曲之後,就是漫長的車程,悶油瓶一直在睡,這給了我窗外風景以外的研究目標。
雖然這樣想會不識好歹,但我不知悶油瓶是基於什麼想法才把我帶離古墓,當時我太想離開鬥裡,沒考慮太多就要求悶油瓶帶我離開,但正常來說這樣的行為根本不合理。
在鬥下,因為我的利用價值而放我一馬,甚至跟我合作是合理的,但出鬥之後拖著一隻明顯是麻煩,而且要多加兼顧的粽子完全是一個不合理的決定,作為土夫子由全叔的行為可見,都是功利主義的,帶我出來既沒利益甚至是麻煩悶油瓶為什麼要這樣做?
若果是說出於道義,那麼他把我帶出洞就已經仁至義盡,根本沒必要把我帶在身邊,甚至在昨晚無聲地包容我的失控。
一想到昨晚的場面我就尷尬起來,我很肯定自己不是那麼情緒化的人,而且擅長忍耐,要不是我在鬥下的一片漆黑之中早就瘋了。
但昨晚,為什麼當悶油瓶一靠近,我就忍不住地失控了?
雖然沒有眼淚,不會糊人一身眼淚鼻涕,那這樣對人家又抓又抱,至少在我腦裡還記的禮節來說真的太失禮了,沒想到悶油瓶會這樣容忍我,大概因為他能給予我這樣的安心感覺,所以我才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失控。
我多此一舉地嘆了一口氣,雖然一直不知道他打算把我帶去哪,但單是衝他救了自己,又把我揪出鬥外,甚至還包容我發洩,想到他昨晚對我的安撫,即使是被他賣了我也認了。
大巴一直往前駛,正如我下一步該怎樣走一樣,我對前進的方向一無所知,只能被動的被推著走,有絲久違的煩躁感冒起,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在鬥下,黑暗已經把我的劇烈情緒磨走了不少,因為在那片漆黑之中根本沒有任何掙扎的選擇,絕對的封鎖把我一切的出路都截斷了,我作出什麼行動最後得出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但現在不同,回到地面上,我所有的行動會導致的可能結果多了很多,由被賣掉至找回約定的人到被悶油瓶棄屍的機會都有,不知是不適應前景這樣多變,還是我本身就是一個事事策劃完備的人,無法對將發生的事情作出推測和控制,令我產生了無法解釋的焦慮和恐懼。
我看向目前對我未來影響最大的悶油瓶,他還是保持著睡覺的狀態,但我知道他並不是睡死了,只要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