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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爺打由前年,就不很問事了。”掌櫃的且說且站起來,俞劍平等只得跟著去。
他們到隔壁一看,原來是一家大賭局。門開處,一股熱氣撲鼻。六月天氣,許多赤膊的人圍著賭案,大呼小叫地豪賭。那位倪四爺是個矮而瘦的漢子,約有四十來歲;正在櫃房和兩個閒人談話,拿扇子往桌上啪啪地打,且打且罵,好像正議論什麼事。那兩個閒人只說好話:“這不怪他,四爺別生氣。”
倪天運罵道:“說什麼也不行!你告訴他去,趁早把原贓吐出來,彼此面子好看。怎麼一點面子也沒有,自己人倒跟自己人過不去!”
正嚷得熱鬧,抬頭看見泰成棧掌櫃;眼光一掃,看見了俞、胡、童、姜諸人。這倪四爺立刻住口,重用眼光一掃量,回手抓起小褂,往身上一披,說道:“嗬!吳掌櫃,不忙麼?這幾位是……”
吳掌櫃忙道:“四爺,這四位是來拜訪老當家的。這一位就是江寧府鏢局總鏢頭俞……”還沒說完,倪天運立刻大聲道:“喝!四位達官爺,我一瞧就瞧出來了。在下倪天運,家師薛兆,您這是從哪裡來?咱們裡邊坐!”
吳掌櫃把四張名帖遞到倪天運手內,倪天運頭一張便看見俞劍平的片子,一疊聲叫道:“您原來是俞老鏢頭,我可失眼了。您大概是胡老鏢頭,您大概……”他居然把俞、胡、童、姜全猜對了。他手忙腳亂地一路張羅,把四位鏢客請到內櫃房;又請四位寬衣,自己又將長衫披上;又命小夥計打熱毛巾、斟茶。禮貌很熱烈,熱烈之中似乎透出做作來。這就是倪天運做人稍差的地方,由謙虛流入虛聲假氣了。
霹靂手童冠英有些看不慣說道:“倪爺請不要招待,我和令師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我們此來,有一點小事要麻煩他。”倪天運道:“哦,是是!我知道您是家師的老朋友。你有事情,晚輩應當效勞。家師現時不在這裡,你有話吩咐小侄也一樣。”
童冠英正色道:“對不住,我們專程來拜訪令師,還有些別的話要跟他秘商。”
十二金錢俞劍平和智囊姜羽衝聽童冠英的話太嫌刺耳,急忙打岔,把來意略表了一表;又委婉周旋了一場。
這倪天運早知師父跟這四人的交情,遂衝著俞劍平說道:“俞老前輩、胡老前輩!上次您二位發的信,小侄這邊也見到了。我們也囑過同幫,遇事留意,可惜沒訪出一點頭緒。現在您既然把飛豹子追到洪澤湖裡來,這很好辦;小侄立刻吩咐他們細細。這洪澤湖一向由我們敝幫和北岸的顧昭年顧四爺兩邊平分佔據著。從來無風無浪,只有上年,有個叫什麼水耗子的,打算在這裡拔衝,教我們給趕走了。近來簡直說,水旱線上的朋友,還沒有好意思來打擾的。我想這飛豹子也無非鬥敗被追,迷無可逃,臨時竄到這邊罷了,恐怕在附近未必準有伏樁。”
智囊姜羽衝道:“那個凌雲燕,你老兄可知他在近處有黨羽沒有?”
倪天運笑道:“不怕諸位見笑,凌雲燕這個名字很生,從前我就沒聽說過。你老既想打聽他們,你老等著,我這就教他們來。”
倪天運走到外面,似去叫人;童冠英很不痛快,對俞、胡說:“咱們還是找他師父。”說話時,倪天運同著三師兄葉天樞進來。這葉天樞倒很懇切,以前輩之禮對待俞、胡。俞、胡俱說要面見薛兆。葉天樞道:“家師退休已經兩年多,可是渴念老友。您四位來了,他老一定歡迎。您四位不嫌勞累,小侄可以陪您走一趟。家師的私宅離此處足夠十一二里地呢。”
俞、胡想了想,還是面見薛兆;遂煩葉天樞陪伴,策馬一直奔鐵板橋而來。到了薛宅,時已夜半。六七匹馬在門口一鬧,未容葉天樞叩門,薛宅司閽便已聽見,忙即開門。由葉天樞引領,把四位鏢客讓入客廳。
紅鬍子薛兆想不到俞、胡二人會半夜來訪,他在自己靜室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