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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東西對峙時期,河洛地區作為雙方反覆爭奪的主戰場,也免不了久經戰爭的摧殘,一直等到當時的西魏徹底佔據河洛之後,戰爭才遠離了這一片區域,使得河洛地區獲得珍貴的休養生息的機會。
轉眼數年時間過去了,如今的伊洛平原上雖然還殘留著一些過往戰爭所殘留下來的痕跡,諸如具有軍事職能的烽燧堡壘的物,但民生秩序也得到了極大程度的恢復與發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李泰是在新年過後自長安趕往洛陽,沿途道路上景緻雖然多有寒荒,但主要還是時令所致,實際上的氣氛已經要遠比戰爭年代好得多。就連最為崎嶇的崤山山道上都增加了許多往來的行人客貨隊伍,沿途也增設了許多驛站與館舍。
這當中既有官府所修造的,也不乏民眾私建的客棧。可見隨著戰爭的結束與河洛民生的恢復,人貨往來的現象有所增長,行途獲取補給與休整的需求也得到了極大程度的增長。
等到輿駕隊伍自新安東出漢關,視野豁然開朗,所見到的田野風物也更加的喜人。儘管當時還是冬閒時節,但曠野間已經到處可以看到已經充分經過開墾翻耕的土地,只待入春之後天時轉暖,便可以直接放犁耕墾了。
過往那些出於軍事目的而所設立的烽堡,如今也已經分撥給鄉野民眾居住使用。但大概是發自心底對戰爭的厭惡,那些民眾們寧可選擇其他地方重新建造屋舍村邑,也不願意居住在那些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命的烽堡中。
沒有了人氣的滋潤與養護修葺,那些原本頗為堅固的烽堡很快便開始殘破坍塌起來,有的僅僅只剩下了一些土夯的牆基短垣,有的甚至就連遺蹟都已經被荒草淹沒,過往需要許多精勇將士搏命作戰才有可能奪取下來的要塞,如今則被百姓們棄若敝履。
再往東面行去,洛水便出現在了視野當中,河道整體都得到了拓寬修整,包括眼下都還在趁著枯水期進行配套的堰埭設施的建造,以確保新的一年裡洛水既能滿足通航運輸的需求,同時又能支援更大規模的墾荒耕作生產。
早年間河洛地區的居民或是被強遷到河北地區的鄴城周邊,或是為了躲避戰亂而逃入周邊四面的山野地帶,整個河洛平原上可謂是民不聊生,除了一些東西雙方的軍鎮駐兵進行屯墾與放牧生產之外,普通民間生產者幾乎絕跡。
如今戰爭的陰霾總算遠離這一片天空,所謂大亂之後必有大治,尤其河洛地區本身的地理位置與耕織基礎就非常優越,在必要的生命安全和財產安全得到保障之後,甚至都不需要官府進行勸耕獎農,便有大量的民眾開始自發的組織起生產。
起碼在從新安漢關到洛陽城這一路上,李泰都沒有見到大面積的土地撂荒,過往那些荒蕪的土地再被重新開墾成了良田,並且早已經進入了正常的良田耕種豐收的迴圈當中。大大小小的村落分佈在洛水的兩岸,每至飯時便炊煙裊裊,那畫面要遠比過往的烽火狼煙祥和的多。
一座雄大的城池是區域內人事資源能否集中排程使用的重要標誌,而原本的洛陽城早已經損壞在了戰火當中,僅僅只剩下了金墉城之類寥寥無幾、充當軍事職能的據點。
隨著河洛地區的生機恢復,重修洛陽城也成了加強對河洛地區統治和促進區域發展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是不同於之前針對長安城進行整體規劃、集中建造,短短數年便投入使用的節奏,朝廷針對洛陽的營建節奏要和緩一些。
早在西魏霸府收復河洛之後,重修洛陽便被提上了日程。畢竟洛陽作為北魏古都,儘管已經荒廢多年,但對時流而言還是有著頗為濃厚的象徵法統傳承的意味,這樣的意義哪怕在大唐取代西魏之後也並沒有削弱多少。
不過當時東西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故而霸府也只是提出了一個框架構想,並沒有集中投入人力物力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