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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看著眼前數不清的銀票,又叫住崔方:「等一下,朕要擬一道旨意,你傳下去,命守城武士張貼在城門口。」
「是,皇上。」
嘉靖帝提起筆開始寫旨意。他的腦中閃過當年查抄厲奉元家產時的一幕——整個厲府現銀不過幾百兩……
崔方拿著嘉靖帝的旨意出門時,似乎聽到了嘉靖帝的嘆息,「朕,對不起厲奉元啊……」
崔方疑惑地想了想,嗯,定是聽錯了,誰不知道當今聖上是個死也不認錯的脾氣?
午時未到,街市口已經圍滿了人。嚴冬雖寒卻擋不住百姓們的熱情。
百姓們指指點點,不過大意皆是罪有應得、善惡有報之類的,也由此可見嚴世蕃之死有多麼的大快人心。
正因為百姓們對嚴世蕃深惡痛絕,所以都去圍觀嚴世蕃被砍頭了,因此城門口的皇榜自貼上看的人便寥寥無幾。
一個全身上下圍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牽著一頭醜驢站在了新張貼的皇榜前,他站在這裡已經看了許久了,連兵丁都覺得這人是不是已經原地凍死了。
「喂,就這麼幾行字,你怎麼能看這麼久啊?」其中一個看守皇榜的兵丁終於忍不住問詢。
那年輕人似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位官爺,小的眼神不太好,這皇榜上的字有些小……」
「原來你是看不見啊?我們弟兄還以為你凍住了呢,哈哈哈!」兩個看守皇榜的兵丁笑開了。
「別難過,年輕人。」一隻蒼老的手費力地拍了拍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年輕人,「眼瞎有什麼好難過的?心瞎了那才要命呢!讓我老頭子給你念念這皇榜。」
身後的老人往前探了探身,才顫顫巍巍道:「皇上說,三年前因為謀逆罪被滿門抄斬的厲奉元厲大人一家是冤枉的,厲大人清廉方正,是個好官,厲家之事自此平反,如果厲家後人有願為官者依舊可以參加科舉,厲家後人皆可免罪……」
「行啊,趙老先生,您老這眼神可以啊。」其中一名守兵似乎和這老頭挺熟,肆意地開著玩笑。
「你小子,和你家小弟怎麼差得這麼多?你家小弟在我傢俬塾念書,可是個聽話的孩子……」
「可憐啊,厲家後人皆可免罪,可是聽聞那厲家哪裡還有什麼後人?」又一人插嘴道。
「我就說啊,厲大人是個好官啊,怎麼會謀逆?我看這皇上也是一會兒明白一會兒糊塗……」一個喝著酒的漢子湊過來看皇榜。
「你又喝醉酒滿口胡說了,小心給你抓起來。」
「哎呀,下雪了……」
皇榜前慢慢聚集起三三兩兩的人,那個眼神不好的年輕人卻默默地自人群中退出來。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畏寒般縮了縮肩膀。
走出幾步,他才停下來仰望天空。天空中飄散開大片大片潔白的冬雪,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卻並不覺得刺骨寒冷。
年輕人撥出的熱氣像霧一樣升起,只是升到天際,便再也看不見。
「爹,我終於做到了,您終於可以清清白白地去了,厲家再也不是謀逆之臣,您在您忠心不二的皇上眼中還是為國為民的那個厲大人……爹,您高興嗎?」
嚴世蕃終於死了。
監斬的徐階長舒了一口氣,望向一旁的沈白,卻見他對著從天空飄落到地上的雪花出神著。
「觀瀾,你有心事啊?」
沈白搖搖頭,「老師,我忽然覺得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讓我覺得……很疲憊。」
徐階皺眉還未說話,就聽圍觀的百姓們喊開了:「城門口又貼皇榜了,好像和三年前被殺的那個厲大人有關啊,聽說是給厲家平反了!」
「是啊……」喜歡看熱鬧的百姓們立刻一鬨而散,他們就像趕場看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