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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家家主審視地盯著“鬱子規”。她丹田內此時已無仙氣痕跡,只有重修而出的絲縷稀薄魔氣,雖然只有一二重天的模樣,但這是偽裝不了的。
本方世界的天道十分嚴厲,若不是發自內心認同魔道,一個修士是絕無可能修出魔氣來的。眼前這瑟瑟發抖的少女能成功地重修魔道,只能說明她是真的洗心革面獲得了魔道的認可,而不是作為仙道的臥底來故意坑鬱家的。
……然而鬱家家主又怎能想到殼子裡這位不是本人,而是在玉牌空間的加持下完美奪舍的假貨,只要不大張旗鼓的搜魂就根本沒法辨認出來。一直以來在鬱家家主眼中鬱子規只是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拖油瓶,附帶品,憑她的年紀和修為能鬧出什麼么蛾子?故而他本就對她沒有多少懷疑,見了她丹田內的魔氣更是確定了先前所想,覺得她也不過是個被利用的道具而已。一定是有人想借她之手,將假的鏡牆碎片故意送到他手裡,既隱蔽,又高效。
“愚蠢。”
扔下這兩個字,鬱家家主懶得再看這滿臉茫然的小女孩,立馬轉身去找他心目中真正的罪魁禍首了。
他的懷疑物件當然只有一個。這不可能再有別人。能做出一個假碎片,再巧妙地瞞天過海借鬱子規之手把它送到鬱家來,給仙道創造如此有利條件的,修魔界還能有誰?
……
鬱城建在修魔界北方綿延無際的群山峻嶺中,山上燈火輝煌,流水宴席在各個峰頭晝夜連開。而相對應的,在山底,黑暗無邊,一層又一層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獄向著地底延伸而下,常年上演著普通人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出的殘酷刑罰。
半年前,仙修莫從深被送進山底,令無聊的獄卒們眼前一亮。只可惜這位跟本家作對了三百年的仙修到底是個重要人物,上面說了要加以禮遇,半年裡他在十八層獄裡還沒待熱乎,今天最高階別的命令一下達,就不得不趕緊洗洗乾淨拖出來,供家主審問。
經過醫修們的緊急修復,至少從表面上來看,莫從深無病無傷,淡然而平靜的臉上只是有點點疲憊,一縷長髮沒有挽好,從肩膀上滑落下來。
小小的囚室上,燭火搖曳,僅有一根孤零零的鐵柱纏繞著鎖鏈佇立在黑暗裡。鬱家家主就站在這個鐵柱前,望向被鎖鏈吊在柱子上的莫從深。他的神情也是異常平靜的,那是一切情緒都沸騰到了極點,反而回歸淡然的平靜。
他緩緩地開口。
“連我都沒看出來是假的。我倒好奇你是怎麼造出來的。”
表面上是一個審問者對階下囚居高臨下的逼迫。實質上雙方卻心知肚明,審問者已經一敗塗地,階下囚反而是板上釘釘的贏家。這種微妙的反差使得眼下的審問充滿了諷刺和黑色幽默,彷彿一出好戲。
姜甜為了洗脫自身,毫不猶豫的把她跟鬱子規搞的事一股腦推到了莫從深身上。而正如她預料的那樣,為了不讓鬱家遷怒到投奔仙道一方的鬱子規,為了不洩露她那個可以複製萬物的仙器的秘密,莫從深一口黑鍋從天上來,接得毫無怨言,十分堅定,力求把這口鍋給自己扣嚴實了,攬下鬱家家主所有懷疑。
“你不知道的事情一向很多。你認為只要強勢就可以掌控一切,這矇蔽了你的雙眼。”只聽他這樣對鬱家家主說道。
他眼也不眨地吐出一連串違心之辭,“難道你以為,我會將如此重要的東西轉移到一個鬱家血傳弟子身上?鬱子規這孩子我雖憐惜,卻終究無法全盤信任。因為她並不是阿蓮,阿蓮已經死了,她的血傳後人,終究也是你們魔門血脈。事已至此,我告訴你們也無妨,當初我將她劫出浮花洞天,除了為了得到阿蓮的記憶,也正是為了今天的謀劃!……如何,現在,你們可還滿意?”
鬱家家主表情漸漸由平靜變為陰沉。他滿意嗎?他現在恨不得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