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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無定準,就算不是這兩人亂鬥,也會是別人。
「此次恆王再度出手,皇后也站在太子背後攪和進來,顯然是要展開新一輪朝堂廝殺了。恆王那諫言若被採納,必會推動齊國律法變更,逼迫舉國女子不得不提前成婚生子。」
李鳳鳴嚴肅起來,語速快了許多。
「恆王此舉,看似妥協並配合太子『主戰』的思路,實際只會煽起舉國民眾對太子不滿。這影響範圍之廣,貴國朝局說不得要有大變動,兩方勢力拼到圖窮匕見的最後一搏都不稀奇。」
話說到這裡,蕭明徹總算回眸看了過來。但他神情依舊冷淡,眼神如古井無波。
「我早提醒過你,若繼續像從前那樣立場不明,各方定會先聯手除掉你,以防你成為決戰時的變數。」
李鳳鳴沖他勾起柔唇,皮笑肉不笑。
「好了,你今日既要沉默僵持到底,那我說到這裡就仁至義盡。總之,夏望取士是你最後一個立足自保的關鍵節點。之前我曾教你鋪過一段路的,後續該怎麼做,自己想去,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她將床帳一扯,兀自躺進被窩,深深吐納數回平復心緒後,開始醞釀睡意。
片刻後,寢房內燈火全滅。
黑暗中,蕭明徹沉嗓輕沙,態度誠懇:「李鳳鳴,後面的路,也請你提點著我吧。」
「你請我提點我就得答應?想得美。」李鳳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有幾分置氣挑釁。
誰還沒點脾氣了?等我攢夠錢就跑路,懶得慣你那麼多毛病。
不知過了多久,李鳳鳴在迷迷糊糊間感覺身側多了道溫熱身軀,便沒好氣地往裡挪了挪。
可惜這張床精緻小巧,她睡在內側,只稍稍一挪身,手臂便貼到了牆。
蕭明徹彷彿暗夜能視物,立刻展臂將她撈回來些。瞌睡兮兮的李鳳鳴正欲抬手推他,卻被按住。
「你不許我碰你,你自己碰我卻一天比一天手熟?」李鳳鳴含混嘟囔,語帶不滿,卻懶得與他做無謂的角力,「鬆開。」
隱約察覺她是真有點惱了,蕭明徹躊躇片刻後,小聲解釋:「我不讓你碰我,是因為你若突然向我伸手,我會怕。尤其在人前。」
這還是蕭明徹第一次明確解釋為何不喜歡被觸碰,多少有幾分示弱求和的意思。
李鳳鳴微怔,緩緩睜眼,試探地詢問:「是不是,你小時候……錢昭儀做過什麼?」
「她有時會在手中藏牛毛針。有時會用浸過芥子汁的手絹,突然按在我傷口上。諸如此類吧。」
還有很多,他並不想回憶。
每次只要李鳳鳴綻放如花笑靨,突然對他伸出手,他心中明知她不是錢昭儀,也清楚她不會真的傷害到他,卻還是會害怕。
幼時那段弱小無助的時光,在蕭明徹心上烙了太多抹不去的印記。
縱然他如今已是有足夠力量自保和反擊的大人,縱然錢昭儀眼下正在太后陵,飽受皇后和淑貴妃兩方人馬的反覆磋磨,他也沒能好轉太多。
雖能控制自己反擊的力道,也會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無懼,但那種拼命從骨子裡往外冒的害怕,不是假的。
那些記憶太痛苦,至今還在限定著他的諸多行為習慣。
特定場景下必會心生隱秘恐懼,已成了他無法擺脫的本能桎梏。
「原來是這樣。那我往後在人前會更小心避著你。」李鳳鳴聲音溫柔許多,滿是安撫與鼓勵。
「不過,你若能習慣與人正常接觸,或許慢慢就沒那麼怕了。畢竟別人不是她,你也不是小時候的你。瞧你如今多厲害?光這麼按住我,都沒盡全力,我就只能躺平任你宰割。」
沒有嘲笑,沒有諷刺,沒有陰陽怪氣,沒有敬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