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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如同利爪,瞬時讓絹畫支離破碎。
見到絹畫破損,戴天大急。他不顧一切地衝到凌若淵跟前,伸手去搶奪絹畫。
看到戴天竟前來奪畫,凌若淵大怒。她快步向後連退數步,躲過戴天的雙手。
接著凌若淵一個轉身,閃到戴天身後,她一掌擊出,正中戴天后背。
這一掌,顯得有些輕飄飄的,顯然未用全力。但戴天還是向前飛出,摔了個狗啃泥。
戴天驚慌地爬起來,正好看到,凌若淵右手擎著已碎的絹畫。
凌若淵面無表情,手中突然騰起火光。
轉瞬間,她手中的絹畫,就被火光吞噬。
凌若淵右手向上一拋,破碎的絹畫,化成點點火花,一下子飄散到空中,再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
火花如同漫天花雨,星星點點,明滅交錯,美得動人心魄。
但這美,又分明帶著毀滅和悲涼。
星星點點的火花,很快化為灰燼,落在松木的地板上。
戴天出神地望著滿地的飛灰,就像丟了魂一樣。
半晌,他才脫了力一般,軟軟地跪倒在地上。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地板上飛灰。
但還沒有觸碰到飛灰,戴天就用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一邊痛哭,他一邊喃喃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狠心?”凌若淵眉頭輕皺,冷哼一聲:“你可知,這作畫,賜劍,造屋之人,究竟是誰?”
“誰?”戴天一聽,覺得這麼個簡單的問題,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凌若淵的臉色卻陰沉下來,聲音也變得冰冷:“他,是我的仇人。”
“仇人?”戴天聽了,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玉笛舉到凌若淵面前,高聲道:“如果他是您的仇人,他為何要夜夜對著您的畫像吹奏這首長相思?如果是仇人,他為何要幾十年來,日日守著山洞中的一盞孤燈?”
“他是為了贖罪!”凌若淵大怒,臉色變得陰厲可怕。
說罷,她一把搶過戴天手中的玉笛,狠狠地擎在手中。隨著五指一用力,玉笛上立即出現可怕的裂紋。
“不!”戴天瞬時臉色煞白。他語無倫次地哀求道:“若,若淵前輩。我求您,不要毀了它。這是師父,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你說什麼?”凌若淵一下愣住了。擎著玉笛的手,僵在空中。
她彷彿自言自語般道:“他是你師父。他……”也不知為何,凌若淵的心中,突然沒來由的驚慌起來。
她曾經歷經過變故,離別,背叛,也曾遊弋於刀光劍影,腥風血雨,但這些從來,沒有讓她害怕過。
而現在,凌若淵卻發現自己,竟然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像是被人抓在手裡,一寸寸地被勒緊。
這種感覺,讓凌若淵覺得不能忍受。
自己曾經費盡心力,只為了不會受制於人。
但如今,自己去而復返,流連安樂山,踏月追尋笛聲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知道一個答案嗎?
還是為了一個人的下落?
對否?
錯否?
值得否?
凌若淵覺得自己一時心亂如麻。
怎麼四十年過去,自己還是這樣優柔寡斷,感情用事?
簡直不能原諒!
這種矛盾和自責,讓凌若淵痛苦不堪。
她一咬牙,將擎在手中的玉笛,往戴天懷中一塞,竟然扭頭決然離去。
跑出連廊,山中凌冽冷風襲面而來,讓凌若淵瞬時清醒了。
她揮了揮衣袖,仰頭望向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