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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先生在灶前掌勺,杜太太在水池裡擇菜,十年光陰流轉定格在今時今日,他們成為了新婚夫妻。簡沁把清洗好的菜一樣樣的放在瀝水籃裡,然後轉過身來看杜影雲。
今天,三月的第一天,是屬於春的時節,萬物復甦,肆意生長,寒冷冰凍漸漸遠去,太陽一步一步的走近,停留的時間也一分一分的延長,此刻恰巧影落在了那一座遙遠的山谷裡,殘留的雲霞淺淺的紅,透過玻璃影射進來依舊亮堂,尤其是投在杜影雲的身上,無端端加持了一個特效似的,就像電影的濾鏡,朦朧,淺淡,以簡沁這樣的視角看過去,異常的暖。
油煙機嗡嗡作響,陶瓷燉鍋裡煲著白蟹冬瓜湯,平底鍋滋滋冒著熱氣,杜影雲手持木鏟來回翻炒,菜餚香氣早已襲人,然後,關火,盛菜。
簡沁看得入神,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燒菜,那麼自然,那麼妥帖,那麼平和。以前他從不讓她進廚房,她就只能趴伏在門邊踮著腳尖一個勁的往裡張望,一心惦念著的是他親手烹製出來的美味,又可以口福大開飽餐一頓。現在呢,縱使面前擺放的都是山珍海味也未必入得了簡沁的眼,她只想這麼看著他,不被打擾,不會破碎。
簡沁一直在得到,也一直在失去,日復日,年復年,誠惶誠恐,坐臥難安,卻從未曾想過,失而復得是這般美好的一個詞,還有更好的一個詞叫現世安穩。
杜影雲把最後一盤肉末茄子盛出,就著身前的圍布擦了擦手,然後去解身後的系帶,一邊走過來,一邊把圍布隨意丟在地板上,去吻她那呆愣著的眼睛,&ldo;在想什麼?&rdo;他的聲音柔柔的充滿蠱惑,細碎的啄吻,一寸寸的向下蔓延。雙手搭在琉璃臺上,唇停留在她微凸的鎖骨處,埋首抵在她那孱弱的肩膀,感受著簡沁將手慢悠悠的環住他的腰身,她用下頜去蹭他耳側的鬢髮,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輕哼著旋律,像在安撫嬰童似的。
他嘴角的弧度上翹,加深,對於她的反饋相當得滿意。
&ldo;原來你燒菜的樣子這麼好看,我以前怎麼不知道。&rdo;
&ldo;現在知道也不遲。&rdo;
&ldo;我可以看一輩子嗎?&rdo;
&ldo;好,一輩子!&rdo;
簡沁被這樣的對話逗笑,覺得傻,她跟他在一起好像就沒有理智的時候。或許是杜影雲讓她太過於安心,她什麼都信任他,自然不需要清醒的去思考什麼問題,或許是她總會不自覺的把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都當成是小時候,如此,自然是什麼都不需要去想,智商為零,不胡作非為、調皮搗蛋算好的了。
半夜,簡沁被喉嚨深處一陣陣的翻湧攪醒,胡亂的急切的摸索著去開燈,陌生的環境下一無所獲,才驚詫這不是在自己的房間,一手緊捂住唇口,一手掀起被角,憑著感覺一路跌撞進到衛生間,也來不及去找開關,趴伏在洗手檯上嘔起來,清水似的液體,一口一口的接連而出吐不盡。
夜很靜,臺盆上的水龍頭嘩嘩的沖洗,她一手掩著散亂下來的長髮,一手拂在自己的胸口上,頭無力的下垂下頜貼碰在盆沿上,身體傴僂,費力喘息。
杜影雲幾大步跨奔進來,開燈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趕忙雙手扶上簡沁單薄的身體,讓她借力倚靠在自己懷裡。
簡沁依舊陷在睡意朦朧裡,十分睏倦疲乏,又因著不適而周身虛晃無力,眼睛感觸到刺亮的光線睜不開只能緊閉。但是身邊突然有了一個可以依靠著的人,而且她知道他是杜影雲,心一下子就踏實多了,終於癱軟下來,不必再費力強撐。
&ldo;去趟醫院?&rdo;杜影雲雖然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顧不上多想就直奔著她在的地方而來,依舊困頓,意識卻已經很清醒,尋思著有效的處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