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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口水擦一擦。”
白絮兒睜開眼,見個十七八歲的丫鬟,正抬著絹帕給她擦嘴角。
“夢見什麼了,笑得那樣?”丫頭偏著腦袋打量。
哎呀,叫她如何啟口呢?方才夢見十幾位冷白皮擦邊肌肉男,赤著上身齊刷刷跳舞。
絮兒那雙俏眼扇了扇眼風,道:“男菩薩。”
丫鬟目露虔誠,“小姐禮佛這些年愈發有心了,夢裡都在唸經,菩薩必定保佑你身子骨好起來。”
空氣熱而悶,而這位白家大小姐依舊穿著春襖,手捧湯婆子一動一咳,嬌弱無骨地伏在美人靠的木欄杆。
作為京中有名的“病西施”,絮兒的柔弱是她美貌的活招牌。已然活成文人墨客眼中值得憐惜的嬌花。
丫頭將披肩搭到她身上,“風地裡坐著,可是吹得頭疼了?”
嗝唧!
真就抽了口風。
不屬於她的記憶噴湧而出,適才認出眼前姑娘。
“集美,是你!”
集美撇撇嘴,為她系披肩帶子,“不是我還是鬼不成。知道你心疼二小姐,捨不得她嫁去沖喜。也犯不著風裡頭坐著呀,這樣的身子再凍病了可怎麼好。”
白家二小姐沖喜?好像是有這樣一宗事。
正是四月好天氣,鶯啼雀吟,綠映紅花,偶然露出的陽光烘得人身上懶洋洋的。
不過是旅行途中打個盹,絮兒醒來已是綾羅加身,珠翠在髻的白小姐。
方巧,與她同名同姓。
不同於她健壯有力,原主生得弱不禁風,如今十七了,還未說下人家。
倒是比她小兩歲的二小姐白月兒趕在前頭,這日要嫁那病秧子齊王沖喜。
沖喜的苦差事原輪不到妹妹月兒,當初宮裡來人相中的是絮兒。月兒念及姐姐身子不好,自告奮勇頂下婚事。
如今外頭人都說,月兒小姐雖是閨閣女兒,倒重情重義,默默替姐姐遮擋風雨。
可既是閨閣裡的事,又是“默默”做下的,外人如何得知?
必定是有人有意散播。
絮兒攏攏披肩,沒所謂地笑了,“月兒呢?”
集美朝後努嘴,“二小姐遲遲不肯換衣裳,老爺太太這會子叫你去勸呢。”
絮兒不由得嘆了句,“造孽呀!”
原主白絮兒出身商賈,祖籍蘇州府,因白老爺早年往京城做生意發了家,十歲時舉家遷往京城定居。
遲遲不出閣,是白老爺有意將之待價而沽。指望她嫁給官貴為妻,幫家裡在生意上找個穩固靠山。
可商賈之家終歸是商賈之家,真正的權貴哪裡肯娶她做正頭太太。來打聽納妾的倒是踏破門檻。
可巧,前年宮中走水,齊王燒成重傷。如今他病入膏肓,貴妃娘娘滿世界打聽適婚姑娘,籌備給他沖喜。
嫁去,便做正妃。
白老爺分斤撥兩一番計算,天底下竟有這等好事?
這些年生意不景氣,更兼他養外室,包窯姐兒,一點子家業花銷來花銷去,丁點兒沒剩,倒欠下三萬五千兩外債。
眼下他翻身的希望,全在於姑娘賣出好價錢。女兒嫁給王孫公子,可比嫁給芝麻官做妾室合算得多。
思及此,絮兒冷聲問道:“老爺今天死了嗎?”
那副嬌嬌柔柔的嗓子,說出狠話來別有一番震撼。
集美瞠目,今天的小姐有些不一樣呢。
左右窺窺她的臉色,還是那樣白。白得慘淡,卻也白得似仙。怪道那些個男人見了小姐都走不動路。
集美半嗔半笑,“老爺好端端的,沒死呀。”
“噢,那太遺憾了。”絮兒捂著心口,靈動地翻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