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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福寺三面環山,唯一出路被北狄軍堵住,可謂進退維谷。
李辭瞥一眼北狄二王爺,目光似鴻毛略過,轉回蕭定川身上,“蕭將軍果真驍勇,將敵軍引到京師來了。”
蕭定川回嘴,“你同你父親一樣,不過是酒囊飯袋罷了。我在西北苦守二十幾年,沒有我,你們能穩坐江山?”
絮兒怒道:“別往臉上貼金,剋扣西北將士軍餉,中飽私囊。你有什麼臉面代表西北將士叫苦!”
蕭定川收斂笑意,只管把眼睛定在絮兒身上,“這裡輪不到女人說話。。”
眼見敵軍圍攏上來,李辭打斷,“來人,先將亂臣賊子蕭定川就地正法!”
陳放得令,拔出尖刀要刺蕭定川的心,嗖嗖兩聲,飛來的箭刺穿他手掌和手臂。
頓時山林數箭齊發,噔噔噔地插到空地。北狄弓箭手已將嘉福寺包圍。
暗衛將陳放攙扶到一旁,蕭定川掙扎起身,指著李辭大笑,“你這沒人倫的孽障,殺當朝國舅自然不算什麼,畢竟連親生母親都殺。”
李辭往後跌了半步,須臾站定,“你說什麼?”
“康太后死前用的那碗牛乳蒸酥酪,不是你小子親手烹製的麼。”
他一頓,嘴角揚起微笑,“康太后是吃了親兒子喂的砒霜,暴斃而亡。”
頃刻人影幢幢,群山在搖晃,李辭感覺耳朵被灌入水,如同水下閉氣,咕嚕咕嚕的聲響,心臟與頭腦皆是鬱塞憋悶。
慌亂中他握緊絮兒的手,落下一條膝蓋半跪在地。
絮兒不停用帕子替他擦去冷汗,剛擦去一點又冒出更多。李辭唇白如紙,口裡喃喃道:“怎麼可能?”
沉默的蔡南星這才哈哈笑出聲,雖看不慣蕭定川的邪惡嘴臉,更討厭李辭處變不驚,勝券在握的樣子。
她活不痛快,便要毀掉別人美好的生活。憑什麼好事都給李辭佔盡?
“陳月容那蠢貨心太急。哀家怎麼捨得讓康太后早早死去?她得眼睜睜看著先帝另有新歡,看著親哥被貶官外任,看著父親含冤而死,看著長陽侯一家轟烈倒臺。再吃下親兒子烹製的毒物,才不枉此生。”
一字一句如同錐心刺骨,李辭血氣亂湧,一口血噴了出來,將那浮光錦的湖綠冬襖染得猩紅一片。
母后薨逝的記憶在他腦海胡亂拼湊,憤怒與懊悔催逼著他回想起來。
他是如何被秋禾哄至小廚房,又是如何在她指引下一點一點烹製點心。當鄭嬤嬤端走那碗酥酪時,他分明瞧見鄭嬤嬤袖口沾著白色粉末,甚至難得笑了下,道了句,“多謝姑姑。”
母親死前最後一刻,竟對兇手報以謝意。
十二年前的回憶襲擊了他。李辭如受重傷跪地不起,看漫天大雪降落,冷冷拍在他臉上,如同那年大寒。
冬天怎麼如此漫長,長到他睏倦。
倏地倒在絮兒懷裡,李辭重重閉眼,連聲自責,“是我殺了母親,是我殺了母親。”
絮兒摟緊他,將面頰貼到他冰冷的臉去,不停揉搓他僵冷的手背。她害怕的事到底發生了,她以為自己到死守住這個秘密,便是安全。
誰知陳月容不過是替罪羔羊,真正的主使蔡南星自然知道康太后的死因。
風雪將李辭劍眉染白,如同一尊雪人塑像,一動不動。
絮兒不停替他擦去殘雪,一面安慰,“辭哥,我一定能帶你逃出去。”
李辭卻緊閉雙目,緊抿雙唇,徹底昏死過去。
那位北狄王爺早厭煩李家王室亂七八糟的戲碼,倒是對瑞昌皇帝的皇后頗感興趣。
他翻身下馬,提起馬鞭指著絮兒,“你隨本王前往帳中,便可留他一具全屍。”
絮兒還沒從悲痛中抽身,朝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