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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賣了？&rdo;單唯聲音忍不住拔高‐‐不是吧，沈時意這麼走運？
謝秀娟趕緊撇清：&ldo;哎，我要賣的時候可是提前問過你的，你別不承認。&rdo;
&ldo;什麼時候？！&rdo;單唯確實不記得了。
謝秀娟活靈活現地場景重現：&ldo;你高考之後我問你：&l;高中這些書還留著麼？&r;，你說：&l;留著幹嘛，又不能當飯吃&r;，然後我就賣給樓下收廢品的老頭，換來十塊錢，給你買了一箱冰棒，還是你最喜歡的雪人。&rdo;
單唯想起來，高考之後她心情不好，不想看到和十一有關的任何東西，媽媽要處理一些不要的書，她就答應了。
那些雪人冰棒代表了她涼涼的初戀，她連續吃了幾根後，腸胃不適輸了幾天的液。
&ldo;……&rdo;那個時候簡直太傻x了。
單唯不死心地問：&ldo;全都賣了嗎？一個紙片都沒留下？&rdo;
其實為了不被父母和老師同學發現，她和十一的紙條基本上都沒有保留，閱過即焚，但十一給她寫的那些長篇解答都被她單獨放在一個檔案袋裡。
原本這個檔案袋放在她臥室的床頭，但高考之後她也沒等來十一的訊息，就把這檔案袋扔在高中那些不要的書堆裡。
謝秀娟看到她天塌了的臉色，很心疼，但沒辦法：&ldo;確實都賣了。這都多少年前的東西，找它有什麼用嗎？&rdo;
單唯站起來拍拍褲子：&ldo;沒事。&rdo;
謝秀娟訕訕地摸了摸鼻子：&ldo;我去給你拿點吃的。&rdo;
單唯關上書架玻璃門，眼睛掠過最下面的櫃子，她不抱希望地開啟，一眼就瞥見了那一道土黃色，原本沉寂下來的心臟咚咚咚地有力跳動。
她從縫隙裡抽出那本牛皮紙檔案袋，將有些風化了的線一圈一圈纏繞開來。
灰塵隨著她的動作撒開在空氣裡，揭開記憶的封印。
一個人的筆跡會隨著時間、經歷、感情、心境等變化，不會完全一致。
單唯也不保證這能讓沈時意毫不猶豫地承認他就是十一。
但這可能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寫在白紙黑字上的證據。
單唯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婚前協議，由沈時意親筆手寫。
沈時意的字型其實是有點連筆，剛毅之餘帶點飄逸，但這份婚前協議是帶有法律效力的，他寫得很工整。
而十一給她寫的解題步驟裡，同樣怕她看不清，每個字儘量一筆一畫。
兩張紙放在一起，重合率大概有七成，他未成年以及成年後的書寫習慣都是折的時候從不偷懶，有稜有角，但在寫閉合比劃的時候，又通常一筆帶過。
比如他在寫&ldo;錯&rdo;這個字的時候，左邊的金字旁鋒利如刀尖，但寫右下方的&ldo;日&rdo;時，一筆畫了個圈。
連肉眼都能判斷出來的筆跡，根本不用特意跑一趟鑑定機構。
現在證據已經在手，單唯卻沒有了來時的心思。
她將婚前協議和以前的紙張放進檔案袋，重新繞起來，放在原來的位置。
和爸爸媽媽說了一聲，就坐上了回去的車。
沈時意沒有走，按她吩咐的，在家裡呆著哪也沒去，他有預感到什麼，放下手上的工作，迎接回來的妻子。
單唯進了門，低頭換上拖鞋。
沈時意察覺到異樣，摸了摸後頸：&ldo;單唯？&rdo;
單唯推開他，不想跟他說話。
沈時意握住她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