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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連他的臉都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但這種蝕入骨髓的美妙卻如何也忘不徹底。上次她還在想,跟這種男人做過一次,也許這輩子跟其他人都會索然無味吧。今晚也許更能肯定這種想法——從他在門廊前開始吻她,她就有了這個想法。
南煙的少女時代叛逆張揚又輕浮,初夜是什麼時候、跟誰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體驗非常非常糟糕。從疼痛開始,從疼痛結束。
後來也許是和他的那個夜晚有了彌補,從那之後她和別的男人,偶爾也會幻想起他帶給她的感覺。
偶爾而已。
他以前也是這麼溫柔的人,對女人一向耐心體貼。那晚像是一頓飽腹快餐完美結束,他也沒問過她的名字,也沒問過那些女孩子為什麼要拿她尋開心。
真好,不關心她那些灰頭土臉的角落。
現在他也不關心。
真好。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像是沖了一場漫長又短暫的熱水澡。熱騰騰的蒸汽、熱騰騰的慾望,烘得人滿腦子發懵。除了享受,就只能享受。
真好。
門廊邊兒就差點兒給自己剝了個乾淨。懷禮及時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還是很涼,那麼摩挲著、摩挲著,去握她的掌心。
醫生的手。
醫生的漂亮的手。
「嘴巴。」
懷禮從後抱著她,吻了吻她耳朵,低聲。
南煙便轉了身過來,氣息還錯亂著。挑著眼角盈盈望他一眼,像是送出了自己漂泊著的、尋求往生的魂,一勾他脖頸,就迎上他低頭落下的吻。
柔熱氣息捲入她唇齒,他還笑著低喃,「好乖。」
然後將她輕輕向上一託,抱她去了沙發。
一身白衣藍裙,皺褶得像被泡濕了、揉皺了、包不住火的紙。南煙又要從下往上拉衣擺,懷禮又一次按住她手,看著她眼睛,「穿著。」
南煙挑了挑眉,很認真地說:「叔叔,睡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懷禮被她惹得發笑,偏開頭笑了好一陣。然後又轉眸瞧她,眉間依然幾分笑意,「乖,穿著吧。」
她伏上他肩,盯著他眼,呼氣,「你就喜歡我這麼乖?」
「我也不確定,」他過來吻她,喃喃,「不能試試知道?」
試是真的試了。
眼見她那些故作的清純與乖巧,全在他身前晃動著、晃動著,最終化為破碎,化為濃烈,化為烏有。
一張無比清秀的臉,偏偏眼中全是赤裸裸直勾勾的目的和慾望。
兩種極端的反差。
她攀著他,滿眼的朦朧。
黑直長發在他臉旁鋪天蓋地,不住地搔著癢。頭頂昏昧的光、她眼中的他,全都一浪又一浪跟著破碎。
有過前一次在俄羅斯,這次十分默契。
南煙伸一伸手,懷禮就知道她要吻他了,低下頭配合她親吻。她咬了他的唇想奪他風頭,他跟著又使了壞,兇狠教訓她。
南煙又笑又叫,笑了一會兒喉中又成了難抑的輕吟,他知道她又抽筋了,於是輕輕咬她下唇,揉捏她小腿肚安撫,沉沉地笑,有點得意,「讓你咬我。」
他吻她的鼻尖兒,揉了她腿一會兒,問她:「還疼嗎。」
「不疼了。」她說。
「嗯那就好。」他好像放心了似的,吻她頭髮。
好溫柔。
「你平時都住這裡?」
南煙進來就注意到傢俱只擺放了一半,不像是常住的樣子。沙發旁邊一個塑膠膜還沒撕掉的沙發椅,廚房也不像怎麼開過灶的樣子。
「離醫院很近,」懷禮說,「只是回來睡個覺。」
只是跟女人睡個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