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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該說對不起。
可直到這一刻,他好像才明白。
他愛的那個南煙,似乎一直是過去也愛著他的南煙。
那個和他在北京城四處寫生,在郊外的帳篷裡畫畫到天明,窩在畫室二層的懶人沙發上吃泡麵的南煙。
不是喜歡上了懷禮的南煙。
不是忘不了懷禮的南煙。
不是被懷禮佔據了一整顆心的南煙。
「果然……有他,你就不愛我了。」
終於想起冷泠曾經說過,有的愛,到最後成了自我感動。
原來一語成讖,他從頭到尾,從她那個雨夜突然打電話給他開始,他就一直在自我感動罷了。
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南煙看著他,也沉默地落淚。
從拿到這份孕檢報告,到現在她終於繃不住情緒了。她真是糟糕至極、也放蕩至極,為什麼這麼好的他在她身邊,她卻遠遠不滿足呢。
她到底要什麼?
她這麼自作自受,又一團糟糕的人生。
到現在,都是一團糟。
「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徐宙也嘆了口氣,情緒鎮定了一些,終於問她,「你要去打掉嗎?」
「……我不知道。」
南煙的確不知道。
一直以來,她都太孤獨了。
太寂寞了。
她要一個人遠赴俄羅斯,沒有任何一個人陪伴她。
她沒有家。
沒有家很多年了。
「對不起徐宙也,我真的不知道……」南煙低頭,靜靜地說,「我就想要一個家,我一個人了。」
她紅著眼眶,抬頭,輕聲哽咽。
「我……只有我了。」
徐宙也張了張唇,想說,那為什麼不要他陪著她,為什麼還要提分手——但他又作罷了。
如果她真的喜歡他,怎麼會提分開。
怎麼會不打算和他再走一程。
他明白了,決心不再說這些了。
他默默地走上前,擁抱住了她。她的眼淚浸濕了他胸口,他撫摸她柔軟的頭髮——他之前不願剪掉原來的長頭髮,她為了陪他,一起剪掉了。
也許她曾經喜歡過他的。
短暫地喜歡過。
他以為會長久,他也有和她過一生的準備。
可誰知懷禮又一次闖了進來。
「他結婚了嗎。」徐宙也問。
南煙點了下頭。
徐宙也又嘆氣,放開她一些,凝視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臉,拭她的眼淚:「我也該跟你說對不起。」
「……」
「對不起南煙,上次說我去山東了……我其實沒有去,」徐宙也抿唇,「我跟你撒謊了,我那一週都和冷泠在一起,我沒有去找畫廊的於先生……我騙你了。」
他表情歉意滿滿。
而她看著他,竟說不出任何話。
「你媽媽去世的那天……對不起,我因為生你的氣,」徐宙也頓了頓,還是承認了,「我和冷泠飛了南京……對不起,對不起南煙,你最難的時候我不在。」
南煙一瞬怔然。
「對不起,南煙……」徐宙也喃喃地道,「第一次就是我不好了,第二次我還……對不起,真的是我不好……後天你走讓我最後送你一次吧,對不起南煙,對不起。」
他不住地道歉。
這一個月,他又自責又慶幸。
自責自己感情用事,慶幸還好有懷禮在她身邊,不然她一個人要怎麼面對。
也許就是命吧。
也許他們的緣分真的只能到此狼狽收場了。
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