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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向鍾黑詳細介紹了黃姐的情況,包括黃姐的症狀,黃姐的住所所在,和黃姐現今的困擾。
鍾黑只是一路聽著,並未說話,只是將我帶入了一片虛空混沌。
在這跟隨的路上,我始終緊跟在鍾黑身後,我有了個確定的發現,鍾黑確確實實是一條無處不雄壯的公狗。
這一路上,我猶如一個貼身的奴僕,或是一個陪同巡查的下級官員,極盡恭順。雖然替鍾黑取了人名後,關係似乎稍稍親密了些,他也不再罵我蠢蛋。不過在他那凌厲的威懾力前,我還是大氣都不敢喘。特別是那血紅的眼珠子,一旦盯著你看,彷彿可以洞穿內心中最私密的角落,讓你的一切小心思無所遁形。
不知何時,鍾黑停下了腳步。不知這是混沌的何處角落,我無法分辨。在我看來,混沌之中分不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這虛無混沌之中,分辨方向辨解位置的能力,看來我是毫無天賦的。
鍾黑蹲在原地,眼睛微微閉著,說道:“你那位朋友尚未入睡,夢境未曾開啟。我先小憩片刻。”說完,也不等我有所反應,鍾黑朝地下一伏,沒了聲響,只剩下一對高高豎起的耳朵,時不時轉動著方向。
我不是一個樂於乾等無所事事的人,何況是在這虛空混沌之中。原本聊聊天,增進下感情,還能更多的瞭解這位日後的夥伴軼事二三件。
現在鍾黑已決定小憩片刻,我也不敢違拗他的意思。畢竟在我們這個兩人組合裡,他才是起領導作用的那一位。
我學著躺臥在地,以閉目養神的方式等待時間的流逝。黃姐不會是因為恐懼夢境,不聽從我的安排吧?
也不會。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兩天以來,黃姐在缺乏睡眠極度疲倦的情況下,不是沒有睡意。只不過因為每次的入睡,都被噩夢中她外公的兇惡嘴臉驚嚇,加上飽受神經衰弱的困擾,一睡即醒。
現在的黃姐已經到了生理、心理雙重崩潰的邊緣,入睡只是時間問題。只要安定類的藥物適當穩固黃姐的夢境,我們一旦逮住了黃姐外公的魂魄,一切就藥到病除了。之後的日子,只要黃姐適當調理,注意休息,補氣固元,身體恢復如初指日可待。
要說這鐘黑的身體確實強健又溫暖,靠在上面休息,毛茸茸,溫暖暖的,舒服地不得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條潮溼無比的肉條在我臉上一滑而過,帶著黏糊糊,臭燻燻的味道。
我睜開了雙眼,發現鍾黑正低伏在我的面前,用他那含煞的舌頭舔舐著我的臉頰。
我下意識地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臉,嗅了嗅,一股黏糊的惡臭。雖然對於靈體來說,這樣的做法毫無用處,也至少讓我相對舒服了幾分。我心頭無數個問號,問道:“小鐘,怎麼了?”
鍾黑沒有說話,轉頭示意我身後的方向。
我回頭一看,不遠的虛空之中,隱隱約約形成了陳姐的虛像。陳姐閉目安靜地站著,身著一襲白裙,安詳典雅。
黃姐睡著了。我已深處黃姐的夢鄉。
隨著時間的滴答流逝,周邊的混沌快速如走馬燈般變換著場景。一個低矮的一層瓦房前,一個小女孩和同伴們歡聲笑語,挑著皮筋。身邊一個和藹的婦人,邊洗著衣服,邊笑著提醒小女孩注意安全。遠處,一個憨厚的莊家漢子,扛著鋤頭,牽著水牛,緩緩而來。雖然漢子衣衫破舊,滿是泥點,可笑容是那樣的燦爛幸福。
黃姐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畫面一轉,整個虛空環境瞬間變了另一副模樣。那個憨厚的莊家漢子瘦骨嶙峋,躺臥在破舊的床榻上,不住地咳嗽著。房間中不見了那和藹的婦人,只有一個衣服破舊的少年女孩,散亂著頭髮,汗珠佈滿了整個額頭,正在煙熏火燎的廚房一角,熬煮著一個滿是缺口和補丁的藥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