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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高中的時候，是有個男朋友，但畢業的時候就散了。&rdo;葉翩然在她們的再三逼供下，乖乖地坦白交待，&ldo;有男朋友這件事，確實是我拒絕白楊的藉口。&rdo;

&ldo;白楊到底哪裡不好啊，你為什麼看不上人家？&rdo;孔芊芊繼續追問，&ldo;才貌雙全，又對你情有獨鍾……&rdo;

葉翩然想了想，說：&ldo;我覺得他不適合作男朋友，還是作朋友比較好。&rdo;

&ldo;嗯，我贊同。&rdo;劉靜儀點頭道，&ldo;像你這麼漂亮溫柔、恬靜可人的女孩，應該有更好的選擇！&rdo;

劉靜儀很&ldo;萌&rdo;這位舍友，她開玩笑地對葉翩然說，如果自己是男生，也會追求她。

&ldo;下輩子吧，下輩子我如果還是女生，一定嫁給你！&rdo;葉翩然合上《泰戈爾全集》的封面，在閱覽室明亮的燈光下，沖她微笑。

&ldo;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rdo;

原來，這句話是泰戈爾說的，她以前在張小嫻的小說裡讀到這句話，印象深刻。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葉翩然站起來，本來想催孔芊芊一起回寢室，可人家正在&ldo;蜜運期&rdo;，和身邊的高翔小聲說笑，一臉甜蜜。前幾天兩人不知因為什麼事吵了一架，孔芊芊淚流滿面，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而今，又變回了小鳥依人。唉，戀愛中的女人！

葉翩然把書夾在胳膊下面，籠著手，淹沒在湧向宿舍樓的人潮裡。

有男生熱情地跟她寒暄，她卻緊咬著嘴唇，不願開口，因為天氣實在太冷了，上下排牙齒直打架，說出的話都是顫音。

雖然是南方城市，但s市的冬天，卻出奇的寒冷。空氣陰冷，帶著沁人的濕意，在骨骼血液中遊走。比之北方零下幾十度的嚴寒，這種陰柔的侵蝕，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她一心只想早點回到寢室，用從開水房打來的熱水泡腳，然後鑽進溫暖的被窩，美美地睡上一覺。

正要走進女生宿舍入口處，聽見身後有人喊她。回頭，是陳晨。

&ldo;葉翩然，你別忙著進去，跟我來一下！&rdo;

四肢凍僵了，思維也短路了，葉翩然一句話沒說，傻傻地跟著他往未名湖走。

湖邊的小樹林裡，影影綽綽。夜風很冷，吹在她凍得麻木的臉上，她似乎清醒過來：&ldo;喂，你要帶我去哪兒？&rdo;

陳晨沒有回答，領著她往前走，走上彎彎曲曲的九曲橋，他才停下來，低聲說：&ldo;楊汐來了，就在湖心亭那邊。&rdo;

葉翩然呆住了，一剎那間，她想轉身逃開，但腳下卻挪不開步。有什麼在她聽到那個名字時轟然倒塌。

&ldo;這個傻瓜，在接到你的電話後，就逃了課，不顧一切地跑來了！&rdo;陳晨說，&ldo;葉翩然，不管你接受還是拒絕他，我希望，你們的事情，今天晚上作個了結。否則，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rdo;

陳晨走後，葉翩然抬起頭，湖心亭隔了很遠，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他背對著她站在欄杆那兒，夜風吹過來，鼓起了他純白的夾克衫，遠遠看去像一隻潔白的鳥，又像一棵挺拔的樹，佇立在月光下，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疏離感。

是上前，還是後退？葉翩然覺得自己像《王子復仇記》裡的哈姆雷特一樣，面臨著艱難的抉擇。

正在猶豫不決，楊汐朝她轉過身來。

夜色太黑，周圍太靜，沒有一點聲音，整個世界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