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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飯顧行止刷碗，周雲起拿出今天的講義勾勾畫畫。
顧行止從廚房裡走出來，周雲起沖他招招手。顧行止看他面前壘著兩摞紙，八成是周雲起是假公濟私提前從辦公室拿出來的作業。
&ldo;該做的題目我都給你勾出來了，做到十點，能做多少做多少。你自己回房做還是在這裡和我一起做?&rdo;
顧行止酒足飯飽心情不錯，想了想說：&ldo;就在這裡吧。&rdo;
做了一個晚上，顧行止卷子上沒有幾個字。按照他的說法是有思路的題就懶得做了，還有一些不會。
周雲起在心裡把循序漸進四個大字念經似的唸了幾遍，決定今晚先放過他。看時間差不多了，再晚宿管阿姨就得起疑了，周雲起收拾收拾書包準備回宿舍。
顧行止突然拉住他：&ldo;你……那天晚上的牛奶是怎麼熱的?&rdo;
&ldo;加蜂蜜，小火，不要煮開，手放上去感覺有點燙就行了。&rdo;
顧行止沒說話，還是拉著他，垂著眼睫似乎在掙扎什麼。
周雲起試探地問：&ldo;要不我幫你熱一杯再走?&rdo;
顧行止這輩子到現在還沒學會七拐八拐地說話，想留下一個人原來是那麼難以開口，要知道剛剛磨蹭一下再問幾道題把人拖住就好了。
面對顧行止的沉默周雲起也沒催，半晌，就要在顧行止一點一點鬆開手時，周雲起轉身把書包放回椅子上：&ldo;我去給你熱牛奶，你去給我鋪床被子。&rdo;
第52章 第 52 章
第五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周雲起就出門了，他還要趕回去參加早鍛鍊。錢老太會去視察，他沒法無緣無故缺席。
何陽一見他來，立馬湊上去：&ldo;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怎麼一晚上都沒回來?&rdo;
夜不歸宿能去幹嘛，無非是尋釁挑事或者和女友開房，哪種情況暴露了都有他好果子吃的，現在是高三，錯不了一步。何陽一晚上操碎了心，既怕宿管阿姨突然進來查房發現少了一個人，又怕明天周雲起滿身血汙地站在他們面前說殺了人，那才叫追悔莫及。
周雲起輕飄飄回了句：&ldo;昨天晚上去同學家住了，抱歉，沒給你們提前打招呼。&rdo;
何陽鬆了一口氣，退回自己的位置，一旁的姚天淳聽了一耳朵又湊上來：&ldo;誒?你昨天睡顧行止那裡了?&rdo;
周雲起用一種你不是都聽到了怎麼還來廢話的表情看著他。
&ldo;嘿嘿，今天還去嗎?我也去。&rdo;姚天淳狗腿地壞笑，而後又正色下來，&ldo;其實，其實你別太慣著他。我還能不知道嗎，你對他肯定是懷柔政策，一時心軟就被他糊弄過去了。唉，你們就是都太順著他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痛醒了還來得及，人生畢竟還是他自己的。&rdo;
姚天淳越說到後面越小聲，最後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周雲起聽了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聽進去了，讓他別操心。
其實姚天淳說得沒錯，他們都在慣著顧行止。家裡人沉浸在悲哀裡沒有心思，錢老太年紀大了也心疼，同學除了關心沒有資格多管。周雲起呢，也被顧行止那柔弱的表象所矇蔽，有的時候甚至想就這樣自己罩著他一輩子也不錯。
疼著寵著沒錯，可是難道要看顧行止這樣廢物地過上一輩子嗎?
周圍人就像一鍋溫水，把顧行止咕嘟咕嘟燉著。
就在一個小時裡，顧行止第二十五次發起呆的時候，周雲起忍無可忍地停下筆：&ldo;顧行止，你到底想幹什麼?&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