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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有一種被劫掠一空的悲涼感。
有些話話,果然不能說得太早。
但謝軒有一句話說對了,拓跋遲的身份必然是不簡單。
有身份不怕,就怕沒身份,沒有價值。
一夜之間,能帶動上百族人,族長不受寵的兒子,那必然是別處受寵的兒郎。
房舍安頓百人並不寬敞,可商離眼下也沒有更多的住處,蔡荃只給她田產,有這處屋舍。她雖然厚著臉皮要,但也沒有厚到把蔡氏的全部房產都要過來。賠上一個陸疆,也不值得如此。
“你這來的人著實不少。”商離長嘆,目光在拓跋遲的臉上轉了一圈,“我韓家在冀北沒有置產,這都是我向蔡夫人借來的。你也看到了,我只是隴西韓氏的旁支,出身不顯,大家喚我一聲女公子,那是給韓氏的臉面。但你也看到,我家少郎君一出事,我便要鞍前馬後,死而後己。而隴西韓氏之名,你大抵也該有耳聞,在這冀州城中,恨不得讓韓家斷子絕孫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拓跋遲聽出弦外之音,“你是韓氏女,為何能動用蔡氏的房產?”
商離低下頭,想擠出幾滴眼淚裝裝可憐,可這似乎不太符合她一貫的性情,正色道:“我隨兄長來到冀州,他入軍,我無事可做,又惹出不少是非,蔡夫人時常要外出看診,無暇兼顧,於是就把這跑腿的活計交給我。我尋思著,往後要在信都住上不少的時日,還是要好好與將軍夫人結交,便把這活給攬了下來。以往在家中,耕種只會些皮毛,並不算精通,自給自足勉強可以。但來了寧郡才知道,如此大規模的耕種,還是生平第一次。這些都不打緊,可有些人聽說我是韓氏女,便要除掉我。那日,若非是郎君,我已經一命嗚呼。我那族叔韓充,縱然十惡不赦,罪該萬死,但我當時還是無知孩童,這也不該我來擔。”
拓跋遲頻頻點頭,“這確實與你無關,與整個韓氏無關。”
商離連忙追問,“郎君為何這般說?我族叔乃是定國公世子,世襲的爵位,大齊一等世家,娶妻乃是弘農楊氏。這等家世,緣何要叛離北燕。我一個弱女子,平白受了委屈,卻什麼都不知道,真真是憋屈難受。”
“你不知?”拓跋遲訝然,“這對你們大齊應是奇恥大辱,不提也不足為奇。”
商離瞪大眼睛,無辜而又委屈,眼巴巴地看著拓跋遲,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說的那個韓充,他現下是慕容氏清河公主的駙馬,位高權重。你的那位長兄,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若是按你們大齊的說法,這兩人是韓家的庶子?”拓跋遲語含譏笑,“他在大齊毫無建樹,卻在慕容部風聲水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不受委屈,又如何對不起被韓充踩在腳下的萬千黎民。可是不打緊,往後我保護你,不會有人傷你分毫的!”
果然如此!
商離的想法終於得到證實,那失蹤的北燕女子,定然有著不凡的身份,否則又怎能讓韓充棄家舍國。可她無法確定,那女子就一定是北燕的清河公主,這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無論那女子是何身份,如今的韓充是北燕的駙馬,他有了另一個家。倘若韓凜知道,他還有兩個弟弟,不知會做何感想。
有些訊息很容易得到,在北地人盡皆知,但在冀州卻把訊息封鎖。商離能理解陸疆禁止在軍中議論韓充之事,為了兒女私情而拋棄家國天下,致數萬將士慘死,百姓流離失所。如此之人,如此之事,不該是大齊上姓高門教養出來的世家子弟。
商離安頓好拓跋遲和他的族人,在第三日的午後返回信都。
回城的路,變得很長,商離把馬車四面關了起來,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韓氏女,那個害他們家破人亡的韓充,正是與她同族。
商離更能體會韓凜的艱難,什麼都不曾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