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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槿一邊撫著哭得如同小貓似的芷蘭,一邊朝蘇綺魚偏了偏臉,輕笑道:「你我二人在此屋中同住半年,用這個詞來形容的確很貼切。」
蘇綺魚被連槿的話一堵,臉色漲紅。
連槿卻不再看她,朝微蜷著的芷蘭細聲道:「這屋子裡滿是瘴氣,咱們出去說。」
蘇綺魚看著連槿跨門而去的身影,憋在胸口的悶氣一股腦地嚷出口:「連槿!你在東宮定活不過一個月!」
連槿牽著芷蘭來到院外的花架下,芷蘭漸漸止住了哭泣,淚眼婆娑地看向連槿,小聲問道。
「小連,剛才她說……」
連槿笑著搖搖頭,「她是個瘋子,瘋言瘋語你不用信。」
芷蘭半信半疑地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尺來長的竹笛,遞給連槿。
「夏哥哥身為樂師不方便為你送行,便讓我把這個送你。他說你在東宮獨處無賴時,可吹吹小曲解悶。」
連槿微愣,接過那支竹笛,翠□□滴,觸感如玉。
她略顯蒼白的臉上,漾出淺淺的梨渦:「讓他費心了,替我謝謝他。」
看著芷蘭的眼眶又紅了起來,連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後你凡事都要多想想,若是實在拿不定主意,就去找夏初商量,好歹都是一塊從掖庭出來的,他會幫你……」
說著,聲音不由得就酸澀地低了下去,連槿趕忙轉身,不動聲色地抹掉眼角溢位的水漬。
聽著身後芷蘭愈來愈清晰的哭聲,連槿微垂著頭,額發將眉眼的悲傷隱在旁人看不到的暗影下,「時辰不早了,我得去薛掌籍那兒辭行了,你要好好的。」
說罷,那抹纖瘦的素色背影,宛如一陣拂過竹枝的清風,消失在芷蘭的朦朧視線中,不留痕跡。
宣堂內靜的出奇,薛凝夜正襟危坐在堂前藤椅上,面色不耐。
「薛掌籍。」
連槿徐徐走入宣堂,朝薛凝夜俯身,雙手將司籍司女史宮服和腰牌遞上,儀態恭然。
薛凝夜在心底惋惜地嘆了口氣,示意身後的宮婢接過,微側了側身,介紹道:「這是東宮的雲掌書。」
「奴婢拜見雲掌書。」
坐在薛凝夜下首的女子,膚色賽雪,眉如墨畫,眸若幽潭,身著的湖藍色宮服散著霜雪般的冷意。
雲岫蜻蜓點水地掠了連槿一眼,朝薛凝夜微微頷首,聲音帶著疏遠的清冷,「我帶人回去了,叨擾。」
薛凝夜也不多留,「不送。」
連槿垂著頭,待雲岫轉身出門之際,朝薛凝夜深深一福,「您的照拂,奴婢銘記於心。」
薛凝夜愣了愣,待回過神時連槿已翩然轉身,緊緊跟上雲岫的身影離去。
穿過參差錯落的宮闈各司,順著直道往東,不多時就看見高大的紅漆宮門,以及透著森森寒氣的門洞。
這就是東宮,宮人們口中的地獄之所。
雲岫將腰牌拿出給守衛的兵丁看過,才回頭朝低頭駐足的連槿說出同行以來的第一句話:「進來。」
「是。」
連槿隨著雲岫行過冰裂紋大理石鋪就的殿前廣場,夾著細碎冰稜的寒風不斷襲來。
連槿趁整理散亂垂髮的間隙,略略抬眸,正正入眼的便是一座巍峨宮殿,即便是在黯淡天色下,依舊不失莊嚴,逼人的氣勢足以扼人鼻息。
「那是東宮的正殿明德殿,是殿下與群臣議事的重地,等閒不可入。」走在前頭的雲岫沒有回頭,但急急的風聲卻將她的話準確無誤地飄入連槿耳中。
連槿微驚,「奴婢謹記。」
雲岫彷彿沒有聽到連槿的回覆,繼續向前默聲走著,但每經過一處殿宇,她都會略略提上幾字。
連槿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