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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奔到樓下,先下意識地看向鍾楚開停的車:他怎麼還沒走?
車內的人恰好抬眸,兩人對視一眼。
少女不再眼含羞怯。
男人也不再滿懷深情。
是冰冷,是憤怒,是……無可奈何。
本來還想在門口叫車離開的鐘嬌嬌,俏目圓睜,硬是倔強地、毅然決然地衝進雨裡,一口氣跑了很遠很遠,才停下來叫車。
鍾楚開自始至終都是優雅地靠在椅背上,縱然揪心般難受,但儀態上依然不會表現出絲毫頹靡。
這,是鍾家的氣度。
無論任何時候,都不能表現出懦弱的一面。
她在雨中,他在車內。
一個渾身溼透,一個纖塵不染。
看著少女在雨中毫無形象地狂奔,他頭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鍾嬌嬌和鍾家的格格不入。
他一開始為何因她著迷?
因為她不服管教?
因為她敢於抗爭?
他就覺得她像一簇生命力旺盛的火苗,能融化掉鍾家冷漠家庭氛圍裡的堅冰?
到頭來鍾嬌嬌成功了嗎?
並沒有,鍾靖堯還是一如既往地做那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家庭氛圍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可事實上啊,這恰恰說明了,鍾嬌嬌並不屬於鍾家。
那刻在骨子裡的叛逆,是出自生母的那一份基因。
路邊的汽車飛馳而過,水花飛濺。
心臟疼得不行,他伸手捂住,剛才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嬌嬌,當燭光倒映在你眼底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
你雙手交握,眼裡明亮如璀璨星辰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呢?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是謝修嶼就好了,對不對?
我曾覺得真心可感撼天地日月,可夢醒了,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不是我。
服務員拿著戒指,不知道應該給誰,最後碰運氣般到了門口,驚喜地看到鍾楚開的車還沒開走,於是冒著雨跑了過去。
“鍾先生,你們抽到的戒指!”
這東西太貴重了,一介小服務員可不敢隨意處置。
鍾楚開搖下車窗,猶豫了一下,許是不忍小服務生在雨裡淋太久,還是接過了首飾盒,禮貌道:“謝謝啊。”
然後開啟盒子,看到裡面的鑽石戒指時,心底還是有什麼被觸動了。
他也曾幻想,給心愛之人親手戴上那枚鑽戒。
可現在……
手裡握著這枚戒指,竟然感覺有些滾燙。
唉,也罷,這種東西,他還是不配拿著。
“真愛”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還是太奢侈了。
店門口的燈,此刻在雨中暈開昏黃的光線,勾勒出雨絲斜織的光影。
他驅車離開,走了和鍾嬌嬌相反的方向。
這段禁忌之戀,沒有正式的開始,最終就這樣草率地收場吧。
開啟音樂,故意放了首輕快的,試圖驅散心中的煩悶。
就把這一切交給時間吧。
鍾嬌嬌,自私自利。
她對別人好,是帶著明確目的的,功利性過重不是好事。
利用他人之手滿足自身私慾,又毫無感激之心,踐踏他人心意。
為人傲慢、偏激,會逢場作戲,心裡從未真心尊重過他人。
淪落至此,實屬活該。
鍾嬌嬌下了車,慌慌張張就往小區裡跑。
她不知道為什麼,謝修嶼明明家裡不算窮,還偏要住這種老舊小區,大晚上可真算是黑燈瞎火,地上坑坑窪窪的,再配上雨天,很快成了一個個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