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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大,手指在沉默中越來越涼,突出的骨節凍到通紅。而校服口袋裡還有幾片未拆開的暖寶寶無法派上用場。
他意識到冬天真的來了,天氣真的很冷。
她抬手一拂,輕鬆斷了他們之間的接觸。
他笑開了,語態輕佻,「行,你不用希望,以後見不著,跟不認識沒倆樣。」
「嗯。」她點頭,往後退了幾步,對他避如蛇蠍,棄如敝屣。
蕭閾收掉所有表情,雙手往兜裡一揣,眼神徹底冷了。
他必須死死抿住唇,彷彿只要鬆動一點,強撐的姿態就要在黎初漾面前全部跨散。
兩人對視。
雲被黃昏燒得乾淨,十幾歲的年紀第一次嘗到無可奈何的挫敗感。
他偏頭不再看她,維持最後的尊嚴,冷硬而勉強地說了一個字:「滾。」
她卻施捨憐憫般送他六個字。
「祝你前程似錦。」
霓虹與黃昏交織,盡頭處的身影沒有絲毫留戀,再也沒回身。
……
——祝你前程似錦。
這句話太可恨了。
每個字的橫折豎撇都讓人討厭。
蕭閾垂下眼瞼,唇珠因抿唇動作壓平。
想自嘲一聲,到喉間化成一口淤濁的氣,咽不下,散不出。他試圖忍耐,可到底沒壓住情緒,摸出盒空癟的煙。
火光擦亮眉眼,他咔噠聲咬破薄荷珠,撥出一口白霧,如同嘆息。
幾年前蕭閾明白尼古丁會收走歌唱天賦,從此便很少吸菸。
太濃的煙卡喉,萬寶路之類太淡,手上的黃鶴樓八度剛剛好,深藍水珠圖樣的煙盒,便利店無人問津時賣18元,前年回來酒吧門口20元,今年供不應求。
連煙也在說時過境遷。
可恨的女人。
蕭閾將菸蒂狠狠踩碾滅,彎腰撿起丟到垃圾桶,揣著兜回休息室,看了眼掛在門口的飄帶,口吻稱生硬地說,「談康成,你新歌的詞很遜。」
成員們頻頻側目。
「啊?」談康成莫名,「昨天看的時候,不是說還不錯嗎?」
蕭閾斜坐到寬凳沿邊,背靠牆壁,屈立一條腿。
「哦,我剛剛聽了,韻腳差點意思,上下文沒由邏輯性,需要改進。」
threshold專業水平高,他的評價圈內人信之不疑。
談康成馬上湊過去,「其實我唱的時候也發現了,哥你覺得該怎麼改啊?」
無人回應,他發現蕭閾最近走神的頻率異常高,似乎有什麼棘手的事讓他無所適從。
談康成叫了幾聲哥,最後拍蕭閾的肩,關心道:「哥,你怎麼了?」
蕭閾回神,太陽穴在額角神經性地跳動著。
「晚上教你。」他起身,神情睏倦,「你們玩,注意安全,先走了。」
從紅魔後門出來,收到一條訊息。
費姐:【你爸回川了,今天去爺爺那吃飯。】
蕭家老宅在涼川大學附小旁,涼川最老的別墅區,六十那住著涼川叫得上名頭的富豪。
蕭家祖輩律師出生,經營蕭遠國際律師事務,如今除卻涼川總部,全球擁有15個辦公室,遍佈北美歐洲等地區,眾多領域出色,尤其私募股權、企業併購、證券發行、金融等被評為業界第一。
蕭閾的爺爺父親都是業界頂尖律師,唯獨他從小離經叛道走上一條旁人眼裡不務正業的路。費新潔經常說她兒子在肚子裡太調皮,胎教讓抬左手,偏要踢右腿,那骨頭啊天生就是反著長的。
索性蕭家個個開明包容,從不阻撓蕭閾的任何出格決定,包括放棄讀博回國,叛逆、放肆、胡作非為由他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