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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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鏡琰愣了一下,上前拉她起身,笑道:“瑗姐姐不要生氣,朕如何惹你了?你說,朕便改。”
齊瑗雙目盈盈,卻收回淚意,轉身揮退了眾人,對趙鏡琰道:“陛下是安心江山為人所謀?”
趙鏡琰笑意斂起,突然嘆了一聲,上前擁住齊瑗,在她耳畔低低道:“老大人用心良苦,卻誤了你。齊瑗,你與你的父祖不同,你不用死社稷。這麼美的一個錦繡女才子,何必和朕一道?”
齊瑗哭了出來:“小琰,我們真的沒辦法了嗎?”
趙鏡琰抱著她絮語:“衣帶詔舊事萬萬不可重演。諸位大臣熱血忠心朕都明白,可無異螳臂當車,白白送死罷了。元衎如今手可通天,我大昭國運在父皇手裡便散得差不多了,良禽擇木而棲,朕絕無怨懟。”
齊瑗回抱住他,泣不成聲:“我不捨得……”
趙鏡琰扶了扶她的鳳冠,噗嗤笑出來:“這麼沉的東西戴著幹嘛?”他長嘆一聲,“既然梓童請去,便交出鳳印吧!”
趙鏡琰這道廢后詔書下得果決,任齊皇后哭求也不收回。
齊瑗離宮之時,趙鏡琰站在宣陽門樓上望著那輛馬車,對元衎的腳步聲恍若未聞。
元衎站到他身側,緩緩道:“不捨得齊瑗?”
趙鏡琰未收回目光,悠悠道:“朕與皇后初遇的時候我們都不過六歲稚童,她大朕兩個月便不顧尊卑硬要朕喚她一聲瑗姐姐。後來朕叫順口了,被老大人聽見,害她在家跪了幾個時辰。她和朕說,在那幾個時辰裡,她一遍一遍地在心裡默唸,這輩子再也不要理趙鏡琰。”
“現在好了,我們這輩子都不會相見了。”趙鏡琰笑了笑,“謝你放她一馬。不過她性情剛強,只怕不會走遠,權宜之計罷了。朕求你派人護送她回滎陽老家,待她安生過幾年日子再說。”
“求我?”元衎漠然開口,“為她求我嗎?”
趙鏡琰轉過身往回走:“朕若可以,自然想親自護著她。只不過,力有不逮罷了。魏王便是不理朕的面子,她好歹是齊太傅親孫。齊家血脈稀薄,不剩幾個人了,齊太傅是你父親恩師,這個面子總要給吧。”
元衎追上來,趙鏡琰隨即頓住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魏王似乎面有憔悴。怎麼,救了朕累你生亂?”
他聲調漸低,語帶譏誚:“若那日車落懸崖,則一了百了。”
齊皇后離去,皇帝性情越發乖戾,動輒責罰宮人,人心盡失。
元衎已多日不曾進宮覲見,趙鏡琰自然曉得原因。博陽王弼以清君側之名在山東起兵勤王,還有宗室濟山王相應。趙鏡琰許久不去朝會,並不知這支隊伍打到了哪裡。
直至有一日沈均求見,他才曉得事有不妙。
沈均昔日也是他的伴讀,曾有過毫無嫌隙的少年情誼。只是沈氏善於審時度勢,早已倒戈。從平帝往前數幾代,皇位之爭未曾斷絕,但沈氏屹立朝堂不倒,自有其見風使舵的本領。
趙鏡琰本心疑圍獵那次是沈均手筆,可也不願細究,懶懶地召他進來。
沈均官拜侍中,一身紫袍,玉面秀致與昔日沈郎無差,只是眼中深沉更勝往昔。
趙鏡琰知他無事不登三寶殿,踞坐在御榻上命宮人給他剝葡萄,一邊聽沈均說辭。
元衎有險,沈均就是這個意思。
因他遲遲不取而代之,擁躉心生不安,漸生逼立之勢。且京中有皇帝與魏王曖昧傳言,不知是元徵還是王弼所為。元衎如今腹背受敵,難壓人心。
趙鏡琰吐出了核,皺了皺眉:“這凍了好久的東西就是不新鮮。”
沈均立在一旁,候他發話。
趙鏡琰一躍下榻,趿拉著鞋走到他面前,伸手展開,手心裡躺了幾顆葡萄。
“凝玉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