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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晝葉一呆。
「我說,」張臻聲音很小,耳根泛著春花般的紅:「我和那個……那個男孩子,是同學。」
「小學我們就是同校,」張臻小聲道:「後來上了一個學區的初中。我們城市小,所以還是一個高中出身……他是尖子班,我是普通班。不過我們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幾乎沒說過話。」
沈晝葉一怔:「你是普通班啊?」
張臻放鬆地笑了笑:「神奇吧?」
不怪沈晝葉驚愕。
高中的普通班和重點班是有壁的,經歷過高考分流的人都會明白——更遑論是北大第二瘋人院的物理學院。物科院本科錄取的幾乎無一例外,全是從小到大最冒尖的學生:競賽的,保送的,從小到大一直在考第一的都相形見絀……『重點班』三個字幾乎是這個學院最基本的敲門磚。
而張臻不是。
仔細想來的確如此,張臻身上沒有被從小被篩選到大的味道,沒有那種『第一』頭銜壓迫出來的形狀——她自由而隨性,不把評級放在眼裡。
「他就是那種,」張臻小聲說:「整個高中三年,我們每次放紅榜,他永遠在前三名徘徊的人。老師和同學都覺得他一定是清華北大苗子。我們學校每年文理科加起來能上大概六個北大清華,所有人都覺得這裡面一定會有個他。」
沈晝葉認真地說:「——可是他沒有。」
張臻點了點頭:「對。」
沈晝葉看著她。
「不知道你們北京怎麼樣,」張臻笑了笑:「但我們高考大省的高考總是充滿了意外,我和他都是意外中的一員。」
沈晝葉挖了一小勺滷肉飯,眉眼柔和地一彎。
張臻說:「我高考前心態太差,我爸慫恿我報個北大緩解一下心理壓力,因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考不上貴校,我聽了我爹的,志願亂報一氣,結果填上志願之後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沈晝葉笑了笑:「我記得你好像是擦線進的?」
「高一分。」張臻撓了撓頭:「692好像?還多虧了作文超發揮呢。平心而論你再把卷子放到我面前讓我考一次,我也不可能考出這個分了——所以你知道我大學四年有多痛苦了吧?」
沈晝葉呆了一下:「你gpa不是挺好……」
「都是你們這幫變態逼的。」張臻用勺子劈勺一指面前的學神。
學神:「……」
「他媽的個個那麼聰明,」張臻氣憤地說:「我要不是腦子有屎也不會來pku瘋人院好嗎!腦子和我都不是一個物種,我在你院體會了三年的人不如狗,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都大……」
「…………」沈晝葉縮了縮脖子。
張臻又怕嚇著她,轉了轉勺子,氣悶道:「我又不是多聰明的人,只能朝五晚十一地泡自習室,而且那gpa就是我的極限了。我無數次厭學,想退學回家賣烤冷麵,大二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如果一天少上兩個小時自習期末就會被清退……」
沈晝葉不知該怎麼安慰,小聲道:「大二那年數學物理方法確實挺難……」
張臻:「?難??沈晝葉你再放屁就別吃了。」
數學物理方法考了滿分的學神不敢再安慰同儕,小心翼翼地閉了嘴。
「——所以我其實是很明白我的底線在哪裡的。」
張臻娓娓道:「我的研究生生活的滑坡也是一種必然,我不是時代篩選出來的天才,連冒尖兒的那批人都不是。我運氣再好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我得過且過,喜歡下雨天吹著風坐在圖書館門口喝奶茶。」張臻認真地說,「喜歡在廚房呆著花一上午做滷肉飯,也不願在實驗室泡著。這就是我的極限,拿150pflops的超級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