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哧吭哧的寫文章,然後投到報社。李春天就像一個情感垃圾桶那樣承載所有這些女人的牢騷……他媽的,李春天罵了一句,她永遠不會再相信給她投稿的那些人了,她們天生都是騙子,因為某種心理疾病把內心的痛苦無限擴大來博得陌生人的同情。李春天恨透了她這份工作。
一想到工作,她不由自主地向書架看去,那個被梁冰摔的粉碎的“榮譽”此刻也行正躺在某個垃圾站裡睡大覺,許多人會看到那殘骸,但沒有人知道那曾經屬於誰。
李春天又看到了梁冰“賠償”給她的電視機,說實話,她的確需要換臺新電視,她不想每次看DVD的時候男主角的臉上都像趴了一條蟲子,可是
……她並不想要梁冰送來的這一個,那會讓她感到彆扭。
很多年沒有失眠過了,就跟有什麼心事兒似的,這讓李春天煩躁。有一個問題不斷的在她腦子裡繞來繞去,那就是她該不該原諒幾天以前梁冰在家裡大鬧一場的行為。如果劉青青沒有向她講述事情的原委,那答案是肯定的,不原諒。現在呢?答案基本還是肯定的,不原諒。李春天想不通的地方就在於,她又沒招誰惹誰為什麼要遭受這種粗暴的對待。不知不覺,天邊又開始泛起了微微的亮光,一夜都沒閤眼的李春天在此時下了一個決定:如果梁冰給她打三次電話請求她原諒的話,她就原諒他。打定了這樣的主意,李春天終於可以安心睡一覺了。
前一天晚上,劉青青走得匆忙,李春天忘了叫她帶上張一男的香菸,第二天中午從床上爬起來,李春天決定出去逛逛,順便把張一男的煙帶過去。
北京的冬天乾冷乾冷的,凍到人的骨頭裡,然而李春天卻故意少穿了一件毛衣。歇了這十來天,她覺得自己胖了許多,穿得越少走在外面才更能消耗身上的熱量。這是李思揚告訴她的,說出來叫人難以置信,從小到大,李思揚過冬天從來都只穿一條秋褲,在美麗和寒冷之間,她選擇了前者,或許這也是她長大以後變得與眾不同的一個理由。
剛出家門
,李春天就連續打了幾個噴嚏,“堅持就是勝利。”她嘟囔著鑽進了汽車。
張一男正在給演員們排練,他瘦了不少,眼窩深陷,滿臉的疲憊不堪。排練廳是跟一所中學借的禮堂,李春天走進去的時候張一男正在對一個男演員發火,“驕傲、你要對他再傲慢點兒!傲慢懂不懂?你是億萬富翁,你有的是錢,你就不應該拿正眼兒瞧她!”他緊握拳頭,神情激動,像急了五四時代激進的學生領袖。
李春天不動聲色地站在角落裡等著張一男發現她。
“怎麼樣?感覺找到沒有?”張一男迫切地問男演員。
男演員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試圖解釋什麼,但張一男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把手中的劇本重重摔到地上,咆哮起來:“滾,滾回家去找感覺,今天不練了!明天你再找不著富翁的感覺就別來排練了!”
男演員站了一會兒,小心地對張一男說:“排練的補助十幾天沒發了,我們沒收入還得自己搭錢,連飯都塊吃不上了,怎麼找富翁的感覺……”
其他演員也小聲附和:“就是,再拖下去飯都吃不上了。”
張一男恨恨地看著男演員,冒出一句:“怎麼就不能找了?莎士比亞也沒當過王子,他怎麼能寫出《哈姆雷特》?”因為理虧,明顯透著底氣不足。
男演員當然不服,
但沒再說什麼,看向一邊。張一男沿著男演員的目光,看到了不遠處的李春天,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常態。“今天就到這兒吧,”他對演員門說,“下午兩點,誰也別遲到!”
李春天走到張一男跟前,不等他說話,張一男搶先說到:“這幫演員水平太低,再有半個月就演出了,一點不知道著急……哦,對,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