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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娘也不知聽沒聽明白,只跟著追問道:「她若不聰慧呢?」
「顧氏族中總有聰慧的,婚姻是兩姓之約,何況這樁婚姻這般重要。」
她話音剛落艙外便進來一侍女,手中端了湯藥,奉於銅鏡前,「女郎,該用藥了。」
十四娘白淨可愛的小臉上頓時就浮現出愧疚來,「衿娘不該來擾姐姐清淨的。」
「今日認錯,明日又犯。」她嗔笑一聲,端是個愛護妹妹的溫柔樣,「你去將我這番話告知族人們,尤其那幾位在長安時慣愛招搖的,告訴他們入金陵後若惹事端,父親自會稟與族長知曉,適時誰求情都不管用。」
十四娘連著點了幾下頭,轉瞬就遲疑道:「族叔們……兩位族老我都敢去跟前講話的,就是十六叔跟十九叔,我怕我傳話不頂用呢!」
「你只說了就是。」看她面上淡然,倒讓人並不覺得叫一個小孩子去傳話有什麼不妥,十四娘也乖乖聽了吩咐,提起裙子便跑了出去。
因為主人的交代這船又恢復了幾分冷氣,在一川渺茫的煙水中更似孤仞一道了,兩個男僕隨地坐著搓草繩,見到十四娘跑過,一個將搓了一半的草繩信手纏在腰上,唾了口沫子在手上才拿起幾根乾草續上,「九娘性子向來謹慎,只是想到我們奔波了數日終於安定了下來,卻還不讓歡顏展露,想來南地還是不如長安自在。」
「這便不該我們操心了,吾生螻蟻,各處皆同。」
「豈不聞唇亡齒寒之理?吾等雖為奴僕,卻總歸為望族之附庸,家主性情和善,我們就算是螻蟻,也是攀附在了參天之樹之下,日子總還好過著。」
一個腰間別了長劍的老者路過,暗忖這楚氏果非一般世家,動止粗陋的僕役出口也是聖賢道理,看來自己這趟護送是來對了。
搓草繩的二人看到人影過來紛紛將地上草繩攬近,讓了條道出來,向這老者點頭問好,「陳翁。」
陳翁露出一口黃牙,「眼看就要到了金陵,兩位怎還忙碌?」
「一路奔波而來,主人們俱是心神疲倦,我們多幹活,也是告慰。」
「忠僕如此!」陳翁讚嘆了一句,又扶劍去了別處巡視。
待他走後一人嗤笑出聲,「若非族中部曲不識道途詳細,怎會攜了這些遊俠?觀陳翁與他夥伴之態,分明是想附庸楚氏,如今還與我等作分別,莫非要九娘開口詢問不成?」
另一個聽了怒急道:「他如何敢?他們這些遊俠只是多走了幾條道罷了,手上那片鐵有沒有砍過人且不知道,當初九娘跟族長也是看他們人數眾多頗有幾分氣候才僱傭了他們,若想附庸,定當自求。」
那陳翁心中所想亦正如這兩個奴僕所言,他雖遊俠,卻已年老,年少外出遊盪,憑著守誠重義在北地闖出了些名聲,本也未曾想到要依附楚氏,只是遊俠已不如秦漢之盛名,自三年前北周滅南齊後,天下太平安寧,遊俠少有急公好義之處,他們一行而來見了楚氏氣度,便漸漸生了依附之心,往後若能為賓客、門生便是幸事。
他本是想一路展現英勇義氣,好叫楚九娘招攬,卻遲遲未等到,等到了金陵,別後再求入楚氏門便境地不同了。
在他扶劍思索之際一個中年遊俠走了來,「陳翁可是想好了?」
陳翁皺眉,緩聲沉吟道:「楚氏部曲無數,要等楚九娘開口是不能了,若是我們自求附庸於楚氏,境遇如何也只是她的一句話,恐怕不值。」
中年遊俠比他急切,「陳翁,此時開口亦不遲,太史公記遊俠如何?莫不相逢義氣,千里俠行而救濟百姓,而如今世道安穩,翁安敢再效荊軻之以武犯禁而得全身?而今遊俠莫不求仕,若為世家賓客,亦不枉俠骨。」
「我明白。」陳翁還有猶豫,「只恐楚九娘年歲輕,怕我等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