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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勞累,二人卻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朝著前頭雖未知卻願在心裡預見的光明奔去,遲睡早起也不覺累,半夜突然有了點子還要再披衣坐起商量一番。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走著,轉眼便到了冬,尋月棠的食店慢慢現了雛形,帶領親兵深入北狄刺探許久、終於從卡錘部將塞骶營救出來的謝灃,也又回到了大晉。
回來那日,他在營帳內處理積壓的軍務直到天既明時,起身略舒筋骨打簾出帳,攜著霜氣的朔風撲了他滿臉。
莫名其妙的,他想到了尋月棠。
登州冬日濕冷,她來自北方,恐會諸多不適,若寒濕進了關節,日後是要受苦的。
謝灃轉身又回帳,愛犬狼牙夜間值守方畢,蜷在榻上睡得正酣,他快步走近,提起榻上毛皮就抽了出來。
身下驟動一下子驚醒了狼牙,起身看見自己睡得溫熱的狼皮已被謝灃拎在了手裡,頓時委屈異常,「嗷嗚」了一聲。
這頭狼是謝灃剛到涼州的時候打到的,當時被這餓狼襲擊,纏鬥一番後不慎取了它性命。林子修將其皮毛製成了毯子給了謝灃,卻將狼牙包金送給了相好,後來心裡過意不去,託人尋了條狼犬還禮,還特意取名叫做「狼牙」。
謝灃絲毫罪惡感都無,瞧著狼牙嘖嘖出聲:「怎的痴傻一樣,入冬了還掉這麼些毛。」
一邊說著,一邊尋了個劍鞘,提溜起狼皮拍拍打打,將狼牙落的那些狗毛噼噼啪啪打落了一地。
一番拾掇後,眼見得乾淨不少,他尋了個包袱將狼皮打包起來,拍拍狼牙的頭,「接著睡吧,我出去一趟。」語畢提起包袱出了門,拐到了隔壁林勰的帳裡。
「子修子修,」謝灃拍了拍睡得像仙逝一樣的林勰。
「做什麼做什麼?」林勰不滿地翻身朝裡,「謝三,不要以為我不會同你生氣,快滾。」
「子修,」謝灃又叫他,「我回趟登州。」
林勰簡直煩死了,「你就是飛上天去也不管我的事,快走。」
「那我走了,」謝灃心情好,還給他蓋了蓋被子。
待人出了帳,林勰才又騰地一下從榻上坐起,沒穿鞋便追了出去,「什麼,謝鳴蒼,你說你要去哪兒?」
可這時的謝灃早已騎上自己的快馬,獨身一人又踏上了那條行走過無數次的涼州往登州的路。
這次卻與以往都不一樣了,荒唐而衝動,任性又恣意,一股子彷彿從未在他身上出現過的少年意氣,就在這日清晨伴著北風勃勃生長,像連天荒原遇到蔽日大火,將他整個人都燃了起來。
人是善騎者,馬是千里駒。這一程幾乎未做多少停歇,謝灃由著自己的一腔熱意牽引,在天將暮時趕到了登州牧府。
李伯和周婆此時正用完暮食,出門便見謝灃風塵僕僕進了府。
二老俱是一怔,李伯先開口:「鳴蒼,你怎麼回來了?」
涼州軍務繁忙,若無頂頂要緊的事,慣常是不見謝灃回登州的,尤其現在到了冬日,正是邊關該起衝突的時候,他如何在這個時節回了。
「軍務處理完了,就回來看看,」謝灃往廚房裡走,「尋姑娘在嗎?我還未用暮食,想吃她燉的肉粥了。」
「這」周婆輕輕嘆了口氣,她好歹是看著謝灃長大的,見他這樣問,就已然猜到了謝灃這次回來的原因,早知這孩子存了這心,當時說什麼也得將月棠留下才是。
李伯上前解釋:「你們走後不久,月棠和阿雙就走了,說是想找個富庶地做點小生意,出門闖一闖。」
這下輪到謝灃愣住,「走了?可曾說過去了哪裡?」
周婆搖頭,「不曾。三郎,你還記得李文忠麼,恰好他的商隊出發,那倆姑娘就跟著一道上了路,可出發時並未說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