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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發熱與暈厥再度襲來，陸辭川握住了洛的手，抓住了最後的清醒時刻道：「先下遊戲，我的基因等級又要突破了。」

一週後，帝區又下了一場大雪，陸辭川再度醒來之際，窗外漫天飄雪，整個世界銀裝素裹。

洛就睡在他床榻邊，大概因為操心過度，淺藍色的長髮都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陸辭川伸手摸了一下，不同於上次幫洛吹頭髮時柔順的質感，發質明顯變得有些乾澀了。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但還是驚醒了原本就格外敏銳的洛，見他醒了，洛終於鬆了一口氣，道：「我去叫羅伯特醫生。」

基因等級突破這件事陸辭川已經經歷過三次了，可謂是一回生，二回熟，羅伯特醫生檢查了一圈後，結果也同前幾次一樣，陸辭川的身體非常健康，精神海也越來越充盈了。

陸辭川實在了出了太多次事，多到陸寧和阿爾文今天不在宮殿也不在莊園內，為他專門去拜蟲神祈禱轉運了。

不用面對陸寧，陸辭川不知為何還感到輕鬆了一點，暗自鬆了口氣。

他換上了冬天的衣服，本來想讓洛去補個覺，自己出去隨便散散步，但洛明明眼下已經染上了一層淺淡的青黑，卻強撐說不困，執意要陪他一起。

僵持半天，最終陸辭川不得不換回衣服躺回了床上，決定還是先陪洛一起補覺。

慣例的額頭貼貼後，陸辭川發現洛精神海里的那棵小樹苗已經長到半米多高了。在他不在的日子裡，這棵小樹苗多次有效地幫洛緩解了晝夜不息的精神痛。

洛果然還是太累了，他聞著陸辭川的資訊素，不過一會兒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胸脯規律地起伏著。

陸辭川則一動不動，視線來回描摹著洛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以及看起來很好親的嘴巴。

他的內心突然之間酸酸脹脹的，好似將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囊入懷中般，實在是太過幸福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喜歡的人，而他不光遇到了，對方也恰好喜歡他，他們之間既沒有絕對的立場對立，也沒有尖銳到不可調和的矛盾衝突。

陸辭川又想起來了狄倫·格蘭特所說得那句話。

「你其實很幸運。」

他確實太幸運了。

陸辭川陪洛睡了四個小時，四個小時後，清醒的不光是洛，還有陸辭川精神海里的荒。

「太可怕了。」人工智慧第一次遭受如此嚴峻的危機，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後怕，「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將軍。」

陸辭川愧疚道：「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厲害，當初不該派你去以身犯險。」

「為您犧牲也是我的職責之一。」荒頓了頓，誠實道，「雖然我還是更樂意陪著您。」

「我也並不樂意失去一個朋友。」想到遠去的故鄉，陸辭川還是有些難過，他輕輕道，「我更不樂意失去與帝國唯一的聯絡。」

荒覺得自己的心突然變柔軟了，雖然他生理構造上沒有心這種東西，也可能是陸辭川的這番話擊中了他內部的某種演算法程式，因此荒格外溫柔道：「那您大可以放心，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洛醒來後，他們就該一起去散步了。

陸辭川這次沒有穿輕薄的恆溫大衣，反而選擇了一件更厚重的、衣服上帶著一圈毛領的羽絨服，將他整個蟲團團包裹住，走起路來像一隻企鵝。

外面雖然有些寒冷，但卻讓陸辭川這個在全息遊戲艙中躺了一個月的蟲感受到了難能可貴的真實。

神誕節已經過去一個周了，雖然陸辭川當時不在，但莊園裡還是裝扮了一番，一眼望去格外紅紅火火，喜氣洋洋，看起來很像帝國裡的新年。

「好虧啊。」陸辭川望著這象徵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