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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暈車？”
“那倒不是，對於五星級酒店的富麗堂皇，我看得暈頭轉向的。”香如故笑道。
“呵呵，你不是來過一次了嗎？”
“上次也暈啊！我每次進來的時候都會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擁有足夠天天來五星酒店消費的財富和地位啊……”香如故感慨不已。
“呵呵呵！”唐玉鑫笑得非常暢快，讚賞地說，“年輕人有大志氣是很好的，不願當將軍計程車兵可不是好士兵呀！你看看我家這個胖小子，整天腦子裡就只想著吃喝睡玩，我最初是恨鐵不成鋼，現在也不恨什麼了——天生一塊朽木，能弄成棵樹雕擺家裡享樂就行了，根本不能再奢望變成鋼了。”
唐久坐在沙發上擺弄著手指，跟沒事人似的，彷彿壓根兒沒聽見父親的哀嘆。而香如故聽到唐玉鑫以遺憾的口氣述說心裡的苦衷，尤其說到“擺家裡享樂”時，就隨即想起了黃慶欣的話，難道唐玉鑫真打算培養個人打理唐家的億萬家業，同時好好照顧唐久？香如故想了想，安慰說：“唐叔你不能太小瞧唐久，至少他做人正派，心地善良，有子若此，您應該感到驕傲。”
“唉，善良是必須的，但必須分人而論。我在商界混當了這麼多年，深知這裡面的道道啊！對付某一類人，你不對他們心狠，他們就對你心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唐玉鑫目光散落，找不到焦點，似乎在望向某個不可知的事物，眼神中充滿著擔憂。
香如故發現表決心的時機來，就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說：“唐叔你放心，作為唐久的好兄弟，以後有我一口飯，就餓不著唐久！”
“好！”唐玉鑫欣慰地拍手叫好，他雖知僅憑這隻言片語還不能相信香如故，但有點苗頭總是好的，更可喜的是總算找到了一塊有望完成自己心願的璞玉，至於能不能雕琢成驚世翡翠那以後再說。
就這樣，一個期待對方勇表決心的，一個願給對方勇表決心的，唐玉鑫和香如故那是越談越高興，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啊！於是，唐玉鑫打電話吩咐手下安排個小包間，自己要和香如故邊飲邊敘。唐久不喜歡聽那套東西，就說想回家，唐玉鑫也不阻攔，讓人開車把他送走了。唐玉鑫把服務員也催走了，整個包間裡只有這一老一少暢飲歡談。席間，香如故找了個適當的機會，把話題引到了菸草行業上，問道：“唐叔啊，這菸草是個穩賺不賠的行業，你在很多行業都有涉足，卻為什麼單單對這菸草行業敬而遠之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唐玉鑫把啤酒一飲而盡，邊倒酒邊說，“前些年我有心無力，沒有足夠的精力和財力在菸草方面撈一碗羹。五六年前，當我瞄準了這行時，不料政府全面換屆。緊接著，咱們康寧市的菸廠把49％的股份轉讓給了程進財，於是程進財就從菸廠的副廠長一躍成為董事長。你也知道，菸廠是國有企業，必須由政府控股。私人能夠拿到49％的股份已經是極限了，這裡面沒有貓膩是根本不可能的。”
“莫非……”香如故裝作不懂的樣子，眯著眼睛問，“程進財和新一屆政府領導班子有一腿？”
“嗯，聰明，孺子可教！”唐玉鑫高興地讚揚道，他哪裡知道其實香如故早知此事的前後因果了，繼續說，“他和新任市長姚文閱、檢察院院長李雨生是八拜之交，關係鐵著呢！程進財雖然在菸廠貪汙了那麼多年，但也不足以買掉菸廠那麼多股份。不過，市委不僅給他開了低價，還讓銀行給他鉅額貸款。這樣，程進財就靠著政治關係成為了董事長。這還不夠，市委為了提升菸廠的效益，把咱市廢了十年了的菸草保護條例又重新提了出來。有這地方保護主義的支援，程進財想不富都難！”
“就算是八拜之交，也不可能這麼幫兄弟啊！”香如故喝了杯酒，問道，“市委某些領導應該也能沾不少油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