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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天氣已經涼了下來,林青鹿的刺繡手藝長進了一些,繡的帕子終於能讓朱蘭點頭。
曉蜜早就可以做衣裳了,連衣裳邊上的小塊刺繡都不在話下。
“兩位娘子心靈手巧,也肯努力,總會越做越好的。”朱蘭結束任教生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基本的針法都教了,如何配色劈線甚至染色也教了,有人做的差強人意,還有人一點就通,這種東西上面也是要看天分的。
可惜的是,雖然兩人有心努力,但是手上的皮肉還是太過粗糙,這都是少時辛苦的證據,想要在刺繡上面有所發展,得進一步養護面板才行。
為了不辜負自己的工錢,朱蘭甚至還教了自家獨有的一種鉤花技巧,不過可惜的是,作為“有人”的林家大娘子學的一般,而二娘子曉蜜則頗有天賦,做出來的鉤花巾構思巧妙,配色活潑,有一種勃勃生氣在上面。
林青鹿也知道自己天分不好,不過她相信儘量多練習的話,應該會更好一些。
勤能補拙。
末了,朱蘭給兩位臨時學生各送了一份禮物。
林青鹿的是一方金瓣吐蕊青葉蘭草方巾,可以用來做團扇或者掛畫,而曉蜜的則是一盒六張帕子。
“這些都是你做的?”
每一樣禮物都精美至極,金蘭圖掛在牆上完全可以充作名畫,而幾方帕子顏色俏麗嬌嫩,正適合曉蜜這樣的小娘子。
朱蘭笑著點頭,“我也就這些本事了,當初一起學繡的小娘子,有的不用畫圖便可以直接在布上繡花、有的手輕且快,一幅百壽圖一個月便可繡得。”
說著便唏噓起來,兩邊相處日長,彼此為人也都能信任,她便難得說些舊事。
刺繡終究是年輕飯,傷了眼睛後半輩子就衣食無著了。
繡坊裡不乏這樣的可憐人。
早年一幅百金,年紀老大後也不過是個睜眼瞎子罷了。
她思來想去,還是投到了柳家府上做個針線上人。
後來因為不欲往上走,做那攀高枝的姨娘,便想著法子離了府。
不料爹孃去世,家裡兄嫂不容人,她又不想嫁人,幾乎被逼著嫁給某個老員外。
還好遇到孔娘子善心搭救,於是她便自薦來到方家做了針線娘子兼女侍,準備以後慢慢攢銀子,將來自己租個小房子過活養老。
林青鹿點頭,身為女子,限制太多,朱蘭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按照計劃正在努力。但遇到了這樣的災年,其實個人的努力微不足道。
朱蘭輕輕嘆了口氣,其實方家她也快待不下去了。
雖然男女主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任她在家裡做個管家娘子一般的存在,但因為方老爺管著莊子,家裡跟著他的隨從好多都年輕力壯,還沒有成婚。
盯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而柳家那位二少爺,若是見她嫁了人,還不知要發什麼瘋。
那人本就是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性子,若是牽連了別人,朱蘭問心有愧。
林青鹿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你想過開店嗎?”
朱蘭一驚,“什麼店,繡莊?我不成的,我的手藝算不得最好,況且春寧司刺繡大家頻出,我在望山縣都算不得什麼,開了也是賠錢。”
“不是繡莊,是首飾店。”
林青鹿記得自己上街看過,女子們頭上戴的首飾不多,大豐律例似乎對什麼身份穿戴什麼都有嚴格的規定。
像是官員家眷才可戴金、珊瑚、寶石、玉石、珍珠,平民女子只可戴銀鎏金或是銀、木、骨制的首飾,愛美的女子們只好在頭巾上做花樣,也有做成布花絹花的,但是手藝好的少,大部分都是以工藝取勝,材質上沒有什麼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