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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媽和我爸是什麼關係,這是他們之間的事。等你媽醒了,要怎麼樣隨便你,但你別一副你為了你媽付出多少多不甘心的樣子!我問你,從你爸爸走了之後,你回來看過一次她嗎?你知道她腿疼到下樓都痛、從你家到我家這麼點距離,她要挪一個小時嗎?!知道為了給你省錢,她手術都不願意做嗎?現在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她氣得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別說同事,連老遲都被嚇到。
似乎還是人生裡頭一回,見到溫吞乃至有些軟弱的女兒,會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也是人生裡頭一回。
知道不善表達、遑論開口說愛的女兒,其實心裡——她心裡什麼都知道。
相依為命的這些年。
辛苦又艱難的這些年。
「還有下次,我真的會報警抓你的!」
遲雪說。
語畢,鬆開對方,她轉身和仍傻眼站在原地的同事說了聲「謝謝」,便又去攙扶父親。
「我們走。」
如小時候父親總牽著她的手一樣。
她也牢牢地把住他的手。
讓從前總覺得像山一樣的父親,也能夠在她小小的「翅膀」底下,得到小小的「庇佑」。
亦是這一夜的不歡而散過後。
遲雪拒絕再去探望黃阿姨,也拒絕再和麻仔有任何接觸。
後來的好機會,其實都在醫院湊巧碰見,迎面看到,她也全當不認識對方,至多是淡淡點個頭,便任由對方擦肩而過。
用遲大宇的話來說,即,自家女兒看著溫柔和善,倒是真的把「護短」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但對外人強硬歸強硬。
到解凜那邊,卻反而因為她逃避問題的態度,似乎引起了他的警惕。
接連幾次,他們在她上班或是醫院午休時偶遇,都能明顯感覺到他對於她的防備。
態度的冷淡無需以言語表明。
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已然能夠無奈地會意:或許他是把她當成了窺探他身份的不安定分子。再加「葉南生女友」這口黑鍋牢牢扣下來,簡直是永無翻身之日。
她幾次想要找他解釋。
卻又總是臨了打了退堂鼓。
日子只得這麼不尷不尬地僵持著過下去,有時她也安慰自己,其實能見到已經是萬幸。解凜是個犟脾氣,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就是當年那塊差點阻攔他夢想的絆腳石、失約又失信的舊同學,或許還不如現在這個局面。
他會當場甩臉搬走也說不定。
然而時間久了,連老遲這個格外遲鈍的老父親也看出來不對勁。
怎麼自家閨女從前還偶爾能配合配合去相個親——最後結果都是失敗暫且不論,但起碼讓自己有個盼頭。現在是對相親一百個不樂意。
偶爾空下來,還尤其積極要代替自己值診所夜班,眼神看著對面望眼欲穿。
是不是還旁敲側擊,讓自己給對面那個「小謝」送點藥、問候一下情況。
反應過來這些表現背後意味著什麼。
他的一顆慈父心,頓時是心如刀絞。
「小雪啊。」
失眠一整夜後,當天早上,遲雪要去上班,他就把人叫住。
又語重心長地勸她:「兩條腿的狗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滿街都是麼?女兒,咱們真的不能太外貌協會,尤其不能一個勁吊死在歪脖子樹上。放棄了這一棵樹,外頭還大片的森林。」
給遲雪聽得一臉疑惑。
又問他說所以呢。
「所以,」遲大宇掏出那張遲雪早都忘了的照片——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執念,或許只是想要以此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