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雲末吾弟(上)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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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雲遙有一件頭等的大事來了。
這一天,作為雲遙國君生辰,整個皇宮早已為之準備一月有餘。
辰時,大殿外設壇告祭先祖神靈。
旌旗揚揚,國君立於高壇之上,曰:“緬記烈祖之訓,幸承前王之勳,綏本君眉壽高昌,佑吾社稷無疆!”
未時,殿庭立法駕儀仗,百官公卿戴冠冕、著朝服,諸城使吏進奏頌上,諸國各部使臣攜寶獻送。
酉時,寶慶殿內設筵,百官、宗親、各國外使赴邀同慶。
雲末坐於央首,正襟肅目。
岑白盤坐於左側,散逸自恣。
雲眷舒端坐右側,風度有方。
百官、宗親、外使分坐下謝兩廊案座,教坊樂部環抱其後,含琵琶五十面,月彎箜篌六座,高架大鼓兩面,鐵石琴箏、銅鑼簫管諸多樂器不一列舉。
吳童、花越濃、春宇、明月臺四將分列四方。
高曲入耳,舞群曼婀。
趙挽華坐在下座頭首,身歪頭偏,一派惺忪散漫。
她一手執壺,另一手握杯,幾口間便盡一壺,囫圇下肚,滿心辛辣,目光微迷…
按照敬酒的禮儀,第一盞起——禮樂激盪,群臣共賀,在場的人無不起身舉杯共飲,高聲齊賀。
賀詞畢,眾人剛要坐下,便見岑白酒盞一丟,招來宮人將他的桌子搬離高臺,坐去了趙挽華和文官之首的宋顯中間的位置。
幸而殿內夠大,桌案擺放較為寬闊,再擠一個也綽綽有餘。
只不過,不符規矩。
雲遙諸臣默了一瞬後,雖然心下鄙夷,但似乎這段時間也習慣了這位岑唐國君的荒唐無稽,統統裝作看不見。
岑白今日—墜髻束黑紗冠,身披暗霞玄黑袍襦,腰間鑲著赤朱大帶,收拾得十分華麗威重,頗有幾分國君的穩重。
他對自家外祖範大丞相的眼色視而不見,提著衣襬小跑到趙挽華身邊,興奮坐下,還衝著另一側的宋大司徒很是開心地揚了個笑臉打了聲招呼。
瞬時,穆重華衣打造的國君形象碎了一地。
“阿挽,上之前武周派人刺殺你,諾…那幾個就是武周的使臣,你要不要找他們算算賬?”
“你若馬上滾回岑唐去,我就告訴你。”趙挽華自顧喝酒,懶得看他。
這人早就該回去了,就是賴著不走,每日還像塊狗皮膏藥貼在她身邊,礙眼還礙事。
若不是太清楚這個混蛋就是個實打實的二百五,趙挽華都要懷疑他和武周早已私下合作,專門來監視她一舉一動的。
第二盞起——笙起慢曲,王族宗室開始敬酒,賀詞聲此起彼伏,有的更誇張,還追思起與先國君的稀碎的交情來,涕淚連連。
慕容汝藍作為王室“重要”的成員,第一個站了出來。
她仰著妙容,俏聲道:“汝藍祝國君生辰快樂,願小國君歲歲有今朝,高飛萬里如星月…”
可惜,換來的是雲末敷衍的擺了擺手,明顯多餘的話一句都不想講。
慕容汝藍微笑一僵,悵然坐下。
雲眷舒看了自家親侄子一眼。
雲末直接無視。
高座熱鬧,趙挽華這邊也不得清閒,岑白還在喋喋不休:“...我才不呢,媳婦兒哄不回去,我自己回去算個什麼事。”
“誒?阿挽,對面那幾個總盯著你呢。”
對面的人,自然是各國各部的外使。
趙挽華掀起眼皮掃向對面,輕飄飄略過了大多數,獨獨在武周使者身上視線打轉了數圈。
她眸光中的冰刃讓武周那位訪遍諸國、經驗十足的長鬚老者忍不住麵皮一抖。
前兩天東昇城傳來訊息,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