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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有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ldo;我沒事。&rdo;

江心沒有拆穿他，只是更緊地圈住他道：&ldo;已經過去了。以後會好的。&rdo;

&ldo;嗯。&rdo;言小有輕輕點了下頭，&ldo;我知道。&rdo;

他又倚著他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後言小有拉了拉江心的衣角說：&ldo;我們回家吧。&rdo;

&ldo;好。&rdo;

江心抬起手在他頭上溫柔地摸了兩下，看他神色黯然，又低頭在他眉間落下輕輕一吻。

心裡將他放得越重，此時在面對他時動作就愈發得小心翼翼。

明明不想再讓他受到來自任何人的任何傷害。

可是生活中卻總有太多的不遂人願，身不由己。

他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讓他今後都開心幸福，無慮無憂……

江心質問了自己一路。

言小有一直靠著他，睜著眼睛看著機艙外面。

他的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偏白的膚色襯著細密的血點，看起來格外驚心。

這不是他從小到大捱打捱得最重的一次，但卻是最疼的一次。

疼得讓人想哭。

言小有瞪大眼睛使勁往外看著，往上看著，胸口處幾次翻湧而上的衝動都被他用力地壓了回去。

不就是疼麼，忍忍就好了。

哭多沒出息。

……

終於回到家中，言小有脫了鞋就直接光腳走進臥室，靠著床沿坐到地毯上，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胳膊裡。

江心只覺得心臟那裡抽也似的疼，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輕輕攬住他，叫了一聲，&ldo;師兄。&rdo;

&ldo;江心……&rdo;言小有開口時嗓子有點啞。

他緊緊抓著自己的兩條手臂，身體因為繃得太緊而在微微顫抖，&ldo;我以為我想開了……但還是……&rdo;

&ldo;我明白……&rdo;

&ldo;為什麼……我不是他兒子麼……好歹他看著我長到十二歲啊……&rdo;

江心下頜也繃緊了，用力抱著他，等了好一會兒才說：&ldo;是他不懂得珍惜。&rdo;

言小有輕輕晃了晃頭，&ldo;他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麼……我到底做錯過什麼……這麼多年以來我做錯什麼了嗎？&rdo;

&ldo;你沒錯，你一點錯都沒有。&rdo;

&ldo;那他為什麼對我那麼厭惡……&rdo;言小有忽然抬起了頭，眼中瀰漫著朦朧的霧氣，好像只要他一眨眼那些霧氣就會從眼眶邊緣溢位。

他看著江心，又好像沒有在看他，只是定定盯著眼前的一個方向，語氣中多了幾分執拗，&ldo;父母應該是這樣的嗎？別人家裡父母也這樣對待孩子嗎？……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沒對我爸媽撒過嬌，沒主動問他們要過東西，沒有向他們提出過任何任性的要求……我已經很聽話了，為什麼他們還是不喜歡我……&rdo;

&ldo;師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