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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下來十分抱歉地跟這家人道了歉，然後幾乎是逃也似的跑下樓衝到了外面。

被冷風一吹，整個人才好像清醒了些。

沒想到媽媽一家已經搬家了。言小有走到路邊長椅上坐下，心裡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是悲傷還是輕鬆。

他可能在這裡坐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最後凍得實在受不了了，這才拿出手機撥通了他媽的手機號。

鈴聲長長地響了好久，忽然接通，言小有聽見他媽的刻意提高的聲音還有周圍鼎沸的人聲：&ldo;喂，小有嗎？&rdo;

&ldo;媽，是我。&rdo;言小有被吵得也不得不提高音量，&ldo;你現在在外面？&rdo;

&ldo;對啊，我們今年全家都來東南亞過年來啦，這邊暖和而且熱鬧！哎呀‐‐&rdo;他媽像是剛想起來，&ldo;你回國了是嗎？看看我這個腦子，我總以為你還在美國回不來呢，都沒有叫你，那你過年怎麼辦？你現在在哪？該不會回d市了吧？&rdo;

言小有抬起頭，迎著有些刺眼的陽光，微微眯起眼睛。

&ldo;沒有，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今年不回家過年了，有其它安排。&rdo;

李響應該是鬆了一口氣，&ldo;那就正好了，我還怕你白跑一趟！你不回家就在外面好好玩，要注意安全，吃些好吃的，等我們回去了再和你聯絡！&rdo;

&ldo;好，那你們玩吧，我提前給你們拜個年，新年快樂。&rdo;

&ldo;新年快樂，那我先掛了啊！&rdo;李響的聲音湮沒在一陣音樂聲中，而音樂聲又被之後嘟的一聲給攔腰截斷，耳畔又安靜下來。

言小有把手機收進兜裡，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出門直接打車去了一家酒店。

在除夕這一天，言小有從下午五點一直睡到了晚上十一點半，他是被已經零星開始響起的鞭炮聲給鬧醒的。

言小有揉揉眼睛又揉著腦袋從床上爬起來，開啟手機看到裡面已經攢了一堆的拜年簡訊、微信紅包還有支付寶紅包等等的喜慶祝福，他就先挑緊要的回了，然後在十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給最敬愛的老師打了一個簡短的拜年電話，最後在距離這一年結束還差五分鐘的時候，接到了江心的來電。

&ldo;師兄，新年快樂！&rdo;江心等電話剛一通就大聲說道，然後他又笑著解釋：&ldo;現在已經有人在放炮了，我怕十二點整給你打太吵，就提前了一點。&rdo;

&ldo;新年快樂，&rdo;言小有聽到他的聲音還挺高興的，&ldo;別說現在了，剛才我這邊就放起來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被吵……&rdo;

言小有驟然止住了話音，江心奇怪：&ldo;被吵什麼？&rdo;

&ldo;沒什麼，就是吵得人連電視聲都聽不清。&rdo;言小有邊笑邊說。

江心表示十分理解，又問他：&ldo;你家裡現在是不是也在準備煮餃子了？包錢了嗎？&rdo;

&ldo;嗯，&rdo;言小有下床去開啟房間裡的落地燈，給自己倒了杯水坐進椅子裡，看著電視說：&ldo;該下鍋了。&rdo;

江心呵呵地笑：&ldo;那你多吃一點，不過也別吃撐，都這麼晚了，吃太多等下睡覺睡不好。&rdo;

&ldo;你操不操心啊，陳嘉樹還說我是老媽子，我看你才是老媽子，行了你快別跟我說了，趕緊回去準備吃餃子吧！我也得去擺盤子了！&rdo;言小有催促的聲音像模像樣。

江心似乎無奈地笑著，&ldo;好那我去了，你先掛電話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