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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內帳,一個一腦門子官司正是要往案前坐,一個一時鬆懈方覺那痠痛更甚,不知如何撐得。忽見帳簾打起,原來伙伕送了晚飯過來。雅予趕緊放下木盆,接過手。
看她在眼前佈菜,賽罕本是心不在焉,不經意抬頭一瞥,燭燈色暖,光亮柔和,卻是一張小臉慘白如紙,眼窩陷,雙睫絨絨,雙頰寡落。一天之內她彷彿大病了一場,賽罕不覺微微蹙眉,當真這人不貴身子貴,餓了一頓就成這樣?
“你也吃了再洗。”
“是。”
一下晌飢腸轆轆,可雅予此刻侍在桌旁只覺腰痠難耐,一口也沒力氣嚥下。再看這飯食,肉與濃湯都是發物,他剛剛受傷如何吃得?
“我去換些別的。”
“不必。”難得她心細,賽罕輕聲攔了,“我用些炒米便可。”
雅予輕輕一怔,他一向行事豪闊、不拘小節,究竟是為何如此戒備此事的“聲張”?難道這傷的背後有什麼隱情?
“快吃吧。”
“哦。”
應了一聲,雅予低頭,正要動筷才覺糟糕。這一“不必”他是不吃了,可這又是肉又是湯的好幾大碗,若是統統都不許剩,她可怎麼吃得下?悄悄瞥過一眼,想著那人該是有眼色體諒才是,誰知他竟自顧自根本就不瞧她一眼。雅予用筷子戳在碗底“狠狠”攪了攪,心裡真真恨,他只管遮掩,恐是怕退回去引人生疑,可,可她別說沒那麼大的胃口,就是整個人空了也裝不下這麼些去!
那眼神小刀子一般刺過來,不抬頭賽罕也覺得被剮了千遍萬遍,心道好奴才,又跟爺叫板!賽罕佯作不覺,順手夾了兩塊肉放入湯碗中,又拿起一塊奶皮子掰成小塊也泡進那湯中,“趕緊吃。”
雅予眼睜睜看著那碗滿漾漾地漲,肉泡進來,湯上立刻油晃晃漂了一層,再是佈滿那白白漂浮的奶皮子,一時膩得心滿肚脹,一點胃口都沒了。被這主人“好意”盯著,雅予只得硬了頭皮舀起一勺,剛入口中,腥羶的羊肉配了奶皮子濃厚的奶味,這味道稀奇古怪到噁心,攪入空空的腹中雅予全然沒有飽食的樂趣,只覺腸胃翻騰直想吐。
“主,主人,奴下先前囑咐伙房送水,這就去說一聲不必了。”
賽罕擺擺手,雅予轉身就走。
看她逃也似地離去,賽罕笑笑,端過她的碗大口吃著。剛才那眼圈裡都憋出了小淚,想著不知要怎樣嬌氣地哭了,誰知竟是硬嚥了下去,之後還端端想出由頭、擺出架勢,厲害啊,郡主!轉念又記起小諾海兒的話“她沒哭,那是眼睛裡的水。”,此刻想來,當日這丫頭還真是硬著沒哭,怪只怪那對眼睛太過膩了水,這一回當真有了淚,果然更汪汪出了水波,看在人心裡還真是有些……咳,不忍。
……
出得帳來,雅予大口大口吸氣,腦子裡想起那碗東西,就忍不住犯膩。可肚子真真是餓了,一會兒還要再洗衣裳,這一夜怕是要折騰半宿,不吃哪來的力氣?卻這味道,這味道實在,實在是……不吃不行,吃又實在咽不下,這可如何是好?糾結惱人,眼看著出來半天也再耽擱不得,雅予乾脆一咬牙一跺腳,狠道,吃就吃,當藥灌!
這麼想著,雅予取下腰間水袋,走開幾步,蹲下身採雪。
“哎?主人用的冰我不是已經給你了麼,這是做什麼?”
雅予抬頭見是阿木爾,不及起身只忙活手中,“不是給主人的,是我自己用。”
阿木爾一皺眉,“魚兒姑娘,你每日吃藥如何再喝得冷雪水?”
“老伙伕說上半月分給我的柴草用光了,這幾日只能先將就著。”
“柴草??”阿木爾聞言大笑,“你頭上何時分了柴草?那是金貴東西,營裡只有給咱主人引篝火才會用,做飯生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