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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夢原睡的不踏實,殿下不在身邊,她總是心裡不安,感受到眉骨上的涼意,便醒了過來,見是殿下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不由心中猛地一跳,每次見他,都如初見時怦然。
她臉上施了妝容,看起來不知妝花了沒有,女為悅己者容,睡著她也不敢卸妝,不想叫殿下看見她素顏的模樣,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永遠是最得體的一面。
“爺,您回來了。”邱夢連忙要起身,“可用了晚膳了?夢兒給您留了晚膳。”
宋煜將手壓在她肩膀,“不必忙,孤王沒有胃口。免去一餐。”
-阿郎,自嫁入周府,我便斬斷過去,視你為夫婿,一心做周家婦,鐵了心給你生兒育女的-
-你是恩客吧-
-剛才客官對我一有夫之婦做那樣的事情,小婦人要些好處費不過分吧-
-這些區區燙傷膏要二十兩?是少主也不能如此揮霍不會度日吧,民婦不要這樣昂貴的藥材,藥您拿回去-
沈江姩的話就這樣在耳邊迴響。
刺激著他的情緒。沒人這麼不知好歹的頂撞過他。
他是恩客,她不過是他的玩物。他在煩躁什麼呢。在期待那女人對他有舊情麼。她不過是利用他,爭取一絲救沈家的希望罷了。
原各取所需,但憑什麼他看不到她絲毫的卑微,為何她如此冷靜,利用起他來毫不臉紅。
果然,她本性便是這般現實,精緻的利己主義。
邱夢見宋煜情緒不好,便溫柔的做他的解語花,因問道:“爺可是在外辦事遇到了麻煩?可以說給夢兒聽,雖然夢兒是婦道人家,但是也希望安慰殿下呢。”
宋煜嘴角露出些微笑,“這情緒不好的原是孤王一人。若是將壞情緒說了出來,那可是連夢兒一起,兩個人一起情緒不好了。孤還是把她壓在心底為好。”
邱夢甜甜的笑,“可是一份煩惱分作兩份,就沒那麼煩惱了嘛。”
宋煜始終感念邱夢七年來的恩情,疼愛道:“怎麼不去床上睡?風寒加重了,不是白白受罪。”
“爺素日落夜就歸府了,今夜中夜還未回。夢兒擔心爺的安危。”邱夢說,“爺有心事可以和夢兒說,夢兒不希望看見爺皺眉。”
宋煜抿唇,“夢兒覺得,孤王是個可以過日子的男人麼。”
“嗯?”邱夢一怔,“當然是了,爺溫柔體貼又顧家,吃穿用度都給夢兒最好的,出手也闊綽,每月不用夢兒問,這月銀就叫人送來了,我孃家也都打理妥帖。爺當然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好男人呢。”
“嗯,是吧。”宋煜心口裡隱隱的難受。
那沈江姩為什麼不知好歹說孤王買藥買貴了,叫孤王把藥拿回來呢,孤的好意便這樣可隨意踐踏是麼。為什麼沈江姩不會如夢兒這般溫順的接受他的好意呢。
“爺,怎麼了?不能和夢兒說說心裡話麼?”
“沒什麼。孤王今日情緒太差。不願意多說話了。莫追問了,讓孤一人消化。”宋煜指指床榻,“這裡冷,你上床去睡。”
邱夢不敢繼續追問,便溫順的叫婢子攙扶著上了床榻,躺在床上,柔弱的咳嗽起來。
宋煜走來問那婢子,“今夜裡治風寒的藥都吃下了麼?咳嗽還厲害。”
“吃下了的,妃子到底是在冷宮時用冷水給您盥洗衣衫,身子弄壞了。”翠墨輕聲說著,“底子不好,一病就難好,一著涼就拖一二個月。”
宋煜聽到邱夢在冷宮為他冷水洗衣的事情,又念及她將所有體己都用在他的起居上。
足足四千五百零六兩銀子。
她一小宮女哪有那些錢,體己,月銀,摸家裡的,甚至偷了宮裡的值錢的冒險傳遞出去賣,問她偷哪裡的,一問就哭,不許問,只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