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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周夫人夫妻不睦啊。被伴侶見死不救,滋味如何?”宋煜與周芸賢是朝堂同僚,怎會不知內情,不過是讓沈江姩難堪罷了,“你的親相公都不管你,孤連你的情夫都不是,為什麼管你?孤王上過你麼,我們沒關係吧?”
沈江姩將手攥緊,倔強的抿出一笑,尷尬的竟說不出反駁的話,“殿下沒有上過我,我們沒有關係。”
宋煜望見她倔強的不肯令淚珠滾落的神情,一絲煩躁襲上心頭,他很快揮去這股情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冷眼望著這個薄情的女人。
“既然周夫人不肯和孤王做,那麼孤王還有事,恕不遠送。”
“我...是咎由自取,可殿下難道真的相信沈院判他如此淳樸之人,會幹出勾結內闈,謀害龍嗣之事麼?小時候我發現殿下被后妃下毒氣息奄奄,是我父親照顧你的。真相...真相一點都不重要麼...”
“真相重要,你不重要。和你有關的事,皆不重要。”宋煜道:“他是御醫。是臣子。孤是少主,他本該醫治孤王。”
沈江姩如同哽住,久久難言,煜郎...
“孤王是你最不該求的人,也是最樂見你沈家滿門血流成河的場景之人。人的悲喜不能相通,你沈家越慘,孤王便越開心!”宋煜冷冷鬆了她的下頜,“孤王這麼說,你明白了麼?”
他的話很直白。她每個字都明白。心臟如被緊緊捏住,痛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當年並不是因為他是少主,才揹著中毒發黑的他去父親醫閣的,那時她才七歲,他十一歲。
眼睛裡那兩顆忍耐已久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是了,她憑什麼以為恨她入骨的宋煜會對她伸出援手呢,他從不是以德報怨之人。對他來說,她不過是一個傷害過他的女人罷了,只不過是曾經對他的苦難視若無睹的女人罷了。
甚至於,一切曾經,他以為她只是貪慕他的身份。
曾經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不值一提,她託丫鬟買通冷宮看守往冷宮給他送的藥物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虛情假意打發他罷了,哪怕為了拿到那些藥物,她花光了自己的體己,也險些丟了性命,有個御醫爹爹,連殉情都不能順意,她為他瘋狂過,後來理智下來,苟命。
“我...聽明白了。今日我自不量力,厚顏無恥,對殿下多有打擾,沈江姩告退了...”
沈江姩黯然轉身,一步一步在他的視線中離去,無法解救家人的絕望和無力感使每一步都那麼艱難,彷彿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走到門畔,方將門板拉開一條縫隙,便聽砰一聲輕響,門板又合上了,一隻修長乾淨的手按在門板上,將她禁錮在門板和他的身體之間,鼻息間瀰漫著他身上幽幽的冷冽清香。
“缺個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慮幫你父親一把。”宋煜的嗓音在她項頂響起,“想通了隨時過來,孤在你滿門抄斬之前,暫住此處,方便監斬。”
沈江姩點頭,淚珠在眼眶滾來滾去不肯落下,她如今有的,就只是這一身的尊嚴了,他也要摧毀,是吧。
宋煜將門板開啟,“還不走?”
沈江姩出了內室,身後木門砰一聲關起,無情冷漠。
於死牢門處與一名氣質溫婉的女子相遇,女子披風華貴,禦寒帽子壓的頗低,叫丫鬟扶著施施然踩雪走來,不得看見容貌。
擦肩時,那丫鬟小聲道,“妃子,周家媳婦彷彿是從太子居室出來的,近來京城名媛都知曉太子復寵,不知羞的越發多了!有些人倒是照照鏡子啊。”
那被喚妃子的女子眼底一凝,將手輕輕壓在婢子手背,溫聲道:“莫要多言。許是有事求見太子也未可知。不可妄加揣測,平白汙了娘子名聲。”
沈江姩回首,望見那女子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