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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上班的時間有十個小時,流水線的速度讓他顧不上犯困,他原本以為困的時候可以偷個懶。但現實情況是,這條流水線上有十個工位,每一個工位都有自己的工序,只有自己這道工序結束,才能轉手下一個工位,自己要是稍微放慢速度就會積壓大量流水線上的“活兒”。
雖然乾的工作不難,但也是個熟能生巧的過程,而且這條流水線上的工人都是三天前和劉澤熙一起進廠的,剛開始的兩天流水線的速度並不這麼快,今晚這流水線的速度越來越快,與那些坐滿老員工的流水線速度不遑多讓。
劉澤熙和黃雅馨、小胖子三人在同一個車間,只不過相互都不在同一條流水線上。
這個車間有十條流水線,一百多人正在應接不暇的幹著各自的活兒。
劉澤熙這條流水線的下一個工位是個年近四十的大姐,這兩天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劉澤熙聊兩句:“小夥子,你老往前邊那條流水線上看,手底下的活兒都乾的慢了。”
“哦?是嗎?”劉澤熙沒有多話,趕緊低頭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大姐看劉澤熙加快了速度,也提高了手速,看得出來,這大姐是常年混跡各個電子廠的,適應新的流水線很快。
大姐一邊擺弄著手底下的活兒,一邊問道:“小夥子今年多大?結婚了嗎?”
劉澤熙搖了搖頭,說道:“今年23。”
“年紀也可以了,廠裡幹幾個月臨時工,一邊掙錢,一邊哄個媳婦多好的事兒。”大姐言語並不是開玩笑,而是在描述一個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的事實。
“不需要,我覺得我還沒玩夠,況且我也沒錢娶媳婦。”劉澤熙說道。
“賺多少錢是個夠?不結婚永遠覺得自己沒玩夠,男人結婚了才能長大。”大姐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完又仔細看了看劉澤熙的面相又說道:“看你老實巴交的斯文樣,也不像外面那些看著就不是過日子的男人。要求別太高,先下手為強。”
劉澤熙感覺很無語,感覺自己和大姐並不同頻,但大姐交流間偶爾蹦出來的話,也算是人生經驗了,所以劉澤熙也並不反感大姐的碎碎念。
大姐見和劉澤熙聊天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之後的時間又轉頭和她的下一道工位的人聊起天來。
來這裡的三天,遇見的人和事都大大的出乎劉澤熙的意料,但這又是在情理之中。
就比如臨時工的招聘要求,只要識字就行,雖然說有年齡的限制,但目的是怕年齡太大熬不了這樣的大夜班。
所以這些人中的文化程度大多都很低,也就導致相當一部分人的素質也低的可怕。管理者對這些臨時工的態度苛刻就是必然的事情,因為跟這些又沒文化又沒素質的人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
劉澤熙踏上進廠的這一步,原因是多方面的,離開家鄉有逃避環境的原因,遠離金融行業是因為之前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以至於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創傷。至於之前開的中介和裝修公司,也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
直至今日,他心中還是疼的,這是一種持續的,真實的疼,不是形容詞。這種疼不至於立馬要了他的命,但確給他了一種時時刻刻在榨乾心血的感覺,這種感覺很真實。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夜班,一雙腿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好在上班時間是一直穿著防靜電拖鞋,要不然這一夜下來,雙腳肯定會腫起來。
廠區到宿舍有2.5公里遠,沒有直達的廠車和公交車。這段路正常行走,大概要走四十分鐘。常年乾的老員工都有自己的坐騎,像劉澤熙這樣的臨時工每天就靠雙腿來回。
7月底的鄭州即便是早上八點,也已經熱的如蒸籠一樣。黃雅馨早早換好了衣服在廠門口等劉澤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