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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也不妨事,情分總是要慢慢來的,她隔三差五送些吃的,表露出的記掛多少也有些用——人與人之間不就這麼點道理麼?見面時的百般溫存、不見面時的萬般記掛,合在一起便可稱一聲情投意合。
長日無聊之下,徐思婉去馴鳥司討了只鸚哥兒來養。馴鳥司知她得寵,送來的鳥兒通體碧藍,唯額上一撮金黃卷翹,十分漂亮。
馴鳥司把它養得很好,送來時就會說問安的話,徐思婉養了幾天,又教它學會了「陛下聖安」與「倩貴人好」。花晨月夕她們看著都喜歡,直贊這鸚鵡聰明,徐思婉抿著笑給它添了食,吩咐說:「送去紫宸殿吧。」
花晨一怔。
她又道:「就說我看這鸚鵡聰明能逗趣,想著陛下政務繁忙,怕他累著,便送去給他解一解悶。」
「會不會太吵了……」花晨不免擔憂,「奴婢怕惹得陛下煩心,反誤了娘子的事。」
「他若不喜歡,自會給我送回來,亦或送回馴鳥司去,總不至於怪罪我。」徐思婉噙著笑,說得怡然。
這「萬般記掛」的小女兒心思,要做就要做得面面俱到。隻日常送些吃食終是太簡單了,旁的嬪妃也都會做。她得送些不一樣的,才能顯出她時時處處都想著他。
花晨見她這樣有底氣就依言去了,過了約莫兩刻回到賢肅閣,滿面的喜色:「娘子猜猜陛下說了什麼?」
徐思婉手中的書翻了一頁,眼簾都沒抬一下:「想起今晚又要召我去用膳了?」
「不是。」花晨搖頭,耳垂上的珠飾晃得明快。
繼而她有意賣關子,便頓了聲,徐思婉見狀不得不抬頭看向她:「說什麼了?」
花晨一哂:「陛下說,晚上過來看娘子來。」
徐思婉淺怔,轉而舒著氣笑:「這倒算是一喜了。」
她去了那麼多次紫宸殿,他卻從來沒來過賢肅閣。不僅是她,一眾新宮嬪也都不曾在自己宮中接過駕。這其中倒也沒有什麼規矩約束,只是對天子來說不大必要罷了,自己走上一趟哪有一句口諭將旁人召到眼前來得輕鬆?
有了這一遭,原就氣不順的人大概更要熬不住了。
徐思婉心底盤算著輕重,猶是安安穩穩地過了大半日。她原道他會一同來用晚膳,晚膳時分卻無半分動靜。待用完膳又歇了半晌,花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上前輕道:「陛下恐怕隨時回來,奴婢幫娘子補一補妝吧。」
「不了。」徐思婉略作思忖,便站起身,「我去沐浴。」
花晨稍稍一滯,旋即會意,忙著人去用作湯室的廂房準備。不多時一切就緒,徐思婉步入湯室中,不由抿笑:「還是你知道我。」
花晨頷首莞爾,回身闔上房門,與月夕一起服侍她褪去衣衫。
湯室中,浴桶被挪到離窗戶極近的位置。加之窗外天色已黑、屋內卻燈火通明,人若置身其中,影子就會被燈火投到窗紙上。
房中燈火擺放的位置也頗有講究,徐思婉偶然發現,燈火位置不同,照出的影子便也不同。若位置合適,臃腫婦人也能被照得體型纖長;若不合適,身子曼妙的少女也會顯得虎背熊腰。
她因而入宮之初就趁沐浴時與花晨一併試過湯室裡的燈火擺放,當時只是未雨綢繆,倒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用上。
徐思婉將身子浸入桶中,不緊不慢地洗著。她分毫不急,存了心要等到他來,花晨也早就備好了額外的熱水放在一旁,若泡得水冷了,她便及時添上一些。
如此將水添了三度,天色更按一重,一彎月牙愈顯明朗,星辰盤在四周,點綴一派祥和。
徐思婉終於聽到蘭薰貼在窗外壓音說:「娘子,聖駕近了。」
徐思婉頷首,遂蘊起笑,撩起一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