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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這個節目,當這個所謂的偶像導師,總會出狀況。昨天上班我出現的狀況是想上廁所,今天上班我出現的狀況是想吃東西。
愛豆有活動的時候應該想盡各種辦法減肥,才不會導致上鏡時太胖。減肥方法包括不限於少吃多餐。我少吃了,可我沒機會多餐。這對一個需要高強度工作的人士來說,特別殘忍。
下午三點,節目正錄著,臺上正跳著,我已經跟餓鬼似的肚子直叫。
人一餓,血糖就低。血糖一低,表情就高興不起來。
正常愛豆擺臭臉,粉絲:節目組不做人!心疼我寶!
皇族愛豆擺臭臉,粉絲:太子爺不想營業可以回去躺龍床哦。
所以我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讓我的表情垮下來。
我是不想被粉絲陰陽怪氣地嘲諷嗎?不,是因為我現在的財務根本不足以讓我買起真正的龍床。
微微有點熬不住了。我摸了摸口袋,感覺口袋鼓鼓的。我手摸進口袋裡,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我今早在酒店吃完早餐後帶走的小餅乾。
我竟在這種時刻,從口袋裡摸出餅乾,老天不是暗示我趕緊吃,還能是什麼?
內心痛苦且劇烈地掙扎之後,我決定聽從神明的指示。今天,當定這個餓鬼,當定這個失格的偶像,誰也阻止不了我。
鏡頭終於稍稍微偏離我,我悄悄撕開餅乾封口,彎腰假裝綁鞋帶,迅速地吃了一口。
嗚呼,爽了,我的血糖又回來了。
坐直身子後,我假裝手捂著嘴笑,其實是嚼餅乾。
成功無聲無息地吃了半塊餅乾,手裡還剩半塊。怎麼辦?
臺上這位跳舞的選手是個喜劇人,因為跳舞常常出現滑稽的動作,而引得眾人大笑。
第一次偷吃餅乾的成功,給了我莫大的勇氣,我決定把另外半塊也解決掉,光榮送走這塊餅乾。
我假裝被臺上選手一個出錯的舞姿逗笑,椅子轉了個圈,飛速將另外半塊餅乾丟進嘴裡。
嗚呼,爽了,我的愉悅的心情飛回來了,我得到重生了,我和垃圾節目組和解了!
椅子轉過來後,我慢慢不動聲色地咀嚼口中的餅乾。半遮半掩,面帶微笑,誰也不知道我在幹嘛。
我本以為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行徑。突然,一個人踢了我的腳。
低頭一瞥,我看到那隻踢我的腳,是屬於祝昶的。祝昶表面認真營業,專心盯著舞臺,目不斜視,下半肢卻在這裡莫名騷動?
想來他是想暗示我,鏡頭擺著,不要嚼餅乾了。可我不嚼下去,難不成含在嘴裡?待會要是主持人讓我發言,我豈不尷尬?
所以我不理他,繼續嚼我的餅乾。
他又踢了我一下。
我怒了,踢了回去。這一下沒收住力氣,他可能被踢疼了,神色微一變,更用力地踢過來。
不愧是實力,這條拿來跳舞的腿,力氣一點不小。我感受到了疼痛,差點疼得噎著,再次憤怒回擊。
我倆展開大戰,在桌子底下互相踢來踢去。底層庶民與王公貴族第一次展開激烈地階級矛盾鬥爭,為了一塊餅乾。
這個時候,臺上的滑稽選手跳完舞。一位導師認真點評了他的舞蹈,然後將目光挪向我們:「這不就有兩位可以給你表現一下的前輩嗎?你們兩位,有沒有願意出來指點一下後輩的?」
他這話說完,我椅子不巧一斜。椅子失去重心,讓我吃了大虧。
我整個人被祝昶踢了出來,往前跌了出去。
我跌出了導師席。我呆住。
大家看著我,安靜著。一種來自於質疑,來自於吃驚,來自於「我靠他怎麼敢出來」這種心態的安靜。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