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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他眉頭緊鎖,嗓音沉沉,湊過身打探她。

是夢?

她冒著冷汗,有些驚魂未定。

半晌她僵身看他,

“哪不舒服?”他聲音有些急,見她不說話更是直接上手探她額頭溫度,另一隻大手支在她脖頸後。

她被迫看著他,見他沉雋的面容清醒了不少,頓頓地輕喃一聲:“我沒事。”

“做噩夢了?”他聲線極低,沉沉的。宛若古蹟蠻荒的嘆息。

“嗯,”她點點頭。

夢裡場景太過真實,那種被困的困境感真的逼得人窒息。

她之前也做過類似的夢,但都只有簡單松林密佈,再多一點就是不知道身處何地的迷茫,這次居然這麼嚇人。

還有,那個人是誰?

她發現車已經停下來了。

“到了嗎?”她問。

她看看窗外,是熟悉的山川環繞,鳥聲依依,右下方就是她家房子。

“嗯。”

她動了動,身子這樣睡的有些酸,腿上卻有什麼東西滑落,她低頭一看,是他的昂貴大衣。

被噩夢嚇醒,她腦袋昏昏的,竟然沒有注意到他現在只穿著那身西裝。

她急忙撿起來,語無倫次:“不好意思…”

“沒事。”他大手接過來,沒有在意。

“我先回去,公司有事情要處理,自己乖乖在這,有任何事給我打電話,會有人來。”他大手揉揉她睡的有些凌亂的頭髮,眼裡柔溺。

他說話這語氣,就像要回去處理事情的愛人在和自己在家的小嬌妻叮囑一樣,曖昧的不行。

向橘月整個人一怔,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溫溫軟軟,像遷徙南方的候鳥突然找到了歸宿,溫暖築巢。

更像,被人時刻牽掛生怕走丟受傷的小孩。

她不知怎麼的,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點頭,乖乖的下了車。

黑色賓利嶄新貴氣,在這個地方格外顯眼,只見車在平曠的馬路上掉了個頭,又停到站在路邊風中的向橘月腳邊。

車窗搖下來,後座程鶴硯極致硬朗俊雋的側臉映入她眼瞼,他修長的大手將那袋超市買的蔬菜水果遞給她。

“東西拿好。”他沉啞聲音像牽扯木偶的線條般扯著她的心。

她接過東西,什麼話都忘了說。

他看看愣愣接過東西站在車旁的小姑娘,失聲笑起來:“怎麼,捨不得我?”

“誰捨不得你。”她白他一眼。臉有些熱。

“自己在這可以嗎?”他些許擔心的問。

向橘月不解反問:“為什麼不可以?”

這是她家。

他無奈抬抬眼皮,輕說一句:“那行,快回去吧,天冷。”

她又不是要在這送他!

“我知道,我自己會回去,又不是要送你。”她有些氣鼓鼓的正兒八經說,然後揮揮手拎著東西走了。

程鶴硯看著後視鏡裡邊走邊插著半邊腰的人,無奈的緊。

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房簷拐角,他才收回視線。

肖銘一臉耐人尋味的笑。

見看不著人了,肖銘破有深意的笑著打趣,“程爺,你們倆這,就像小夫妻似,不依不捨的。”

程鶴硯面色一下子就冷沉起來,哪見半點兒剛剛說話的柔情。

他眉目冷冽起來,像刀最鋒利的刃口,“你最近話挺多。”

媽的,還以為他轉性了。肖銘一下子心裡一咯噔。

應該是程鶴硯剛剛樣子太平易近人了,讓肖銘一下子腦子都飄起來了。

居然敢開他玩笑。

肖銘垂著臉,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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