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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那顆彗星叫。布蘭,你看它有多亮?他們想必把彗星當成了月亮。”
布蘭把這番話告訴歐莎,她聽了卻哈哈大笑。“你們家學士還沒那兩隻狼聰明,”女野人說,“有些事灰老頭忘了,他們可記得很清楚。”聽她這麼一說,他不禁全身發抖,連問她彗星所代表的意義,她回答道,“小子,就是血與火,沒什麼好事。”
關於彗星的含意,先前布蘭幫柴爾修士整理從藏書塔大火中搶救出來的卷軸時,也向他問起過。“那是斬殺季節的劍。”他這麼回答。沒過多久,白鴉便從舊鎮帶來秋天來臨的訊息,所以他說的肯定沒錯。
可老奶媽卻不以為然,而她的年紀比誰都大。“是龍,”她邊說邊抬頭,嗅了兩下。她的眼睛已經快瞎,無法看到彗星,然而她宣稱自己聞得到。“那是龍啊,孩子。”她堅持。老奶媽始終不曾稱呼布蘭為“王子”,過去如此,現在依然。
阿多隻說了兩個字:“阿多”,他就只會說這個。
冰原狼依舊日夜號叫不止。城上的守衛低聲咒罵,獸欄的獵犬怒聲狂吠,馬兒猛踢馬廄,瓦德兄弟在火邊顫抖,就連魯溫學士也抱怨晚上睡不好,唯獨布蘭不以為意。自從毛毛狗咬傷小瓦德之後,羅德利克爵士便把兩隻狼關在神木林裡,可是臨冬城的石牆會拿聲音變戲法,有時候,他們彷佛就在布蘭窗戶下方的廣場上,有時候,他敢發誓他們有如守衛一般在城牆上來回遊走。他好想看看它們。
他時時注意到高掛在守衛室、鐘塔以及更遠處首堡上空的彗星,圓形的首堡十分低矮,石像鬼黑色的身形襯著遠方紫紅的天幕。曾經,布蘭對這些建築的裡裡外外、一磚一瓦都瞭若指掌,因為他全都爬過。他爬起牆來就像別的男孩跑樓梯那麼輕鬆自如。過去,城樓的屋頂是他的秘密基地,殘塔頂的烏鴉是他的知心朋友。
然而他卻摔下樓去。
布蘭不記得自己墜樓,但他們都這麼說,所以他想應該確有其事。他差點就沒命了呢。每當他見到意外發生的首堡塔頂那些歷經風吹雨打的石像鬼雕像,便覺腹部奇異的一緊。如今他不能攀爬、不能行走,、不能奔跑、不能練劍,曾經的騎士夢已經灰飛煙滅。
羅柏離城出征以前,對布蘭說過:他墜樓那天,夏天長嚎不止,之後他臥病在床期間,也依舊嚎叫不息。夏天為他哀悼,毛毛狗和灰風齊聲加入悲鳴。而渾身浴血的信鴉捎來父親死訊的那天夜裡,狼群彷佛也知道了。當時布蘭和瑞肯正在學士的塔樓上,討論森林之子的種種故事,夏天和毛毛狗卻突然仰天長嚎,淹沒了魯溫的聲音。
而今,它們又為誰哀悼呢?莫非有人殺了那個曾是他哥哥羅柏的北境之王?莫非他私生子哥哥瓊恩失足跌落長城?莫非母親或兩個姐姐出了意外?甚或別的事,就如學士、修士和老奶媽想的那些?
假如我變成冰原狼,我就能懂得他們的歌唱,他滿心期盼地想。在他的狼夢裡,他總會飛奔登上比任何塔樓都要陡峭的冰雪峰巒,昂首立於山巔,滿月臨空,俯瞰一切,每次都是這樣。
“嗚嗚嗚~”布蘭試著雙手圍住嘴巴,舉頭朝彗星呼叫,“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他嚎道,聲音是那麼笨拙,尖銳、空洞而顫抖,這只是小男孩的號叫,絕非狼吼。然而夏天卻遙相應和,渾厚的聲音蓋過布蘭的細微吶喊,接著,毛毛狗也加入進來。布蘭再度開口,與之齊聲高喊,好似一群夥伴。
喊聲引來鼻子長瘤的守衛“稻草頭”,他探頭進房,看見布蘭朝窗外怪叫,忙問:“王子殿下,出了什麼事?”
聽他們稱呼自己為“王子殿下”,布蘭總覺有些不對勁,但他確是羅柏的繼承人,而羅柏是當今北境之王。他轉頭對守衛嚎叫:“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