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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傳那孫大壯。”
王昌德氣不打一處來,氣完過後偷瞄了一眼在一旁悠哉悠哉喝茶的周幽明,今日這位坐在這,這主,怕是無論如何都要做了,否則他這縣令也是做到頭了。
“再把當時診治傷者的郎中與那些目擊者帶來,案子重審。”
衙役領命去帶孫大壯時,王寡婦就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安靜極了。
“王縣令,為何不對這犯事者進行羈押教育,而是讓他自行離去。若是他心懷憤懣,再做出些傷人之事該怎麼辦?周邊百姓的安全又由誰來保證?”
王昌德這一刻才明白,這右相大人今日來就是替這堂下之人做主的,他如坐針氈,訕訕笑著給周幽明解釋。
“這來的時候,犯事者認錯態度良好,也表示下次一定會改正,說是誤會了,以為是搶孩子的人販子,就下手重了些。”
“你繼續。”
周幽明沒再搭話,伸了伸手讓王昌德繼續審案子。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孫家一行人陸陸續續被帶到了衙門裡。
王昌德看著跪在底下的孫父,沒想到,只是隔了幾個時辰,他們再見面時,竟隔了一道永遠越不過的鴻溝。
王寡婦死死的盯著孫大壯與他那新進門的外室,手指緊緊的攥著前襟,留下幾個肉眼可見的褶子。
又過一會,一郎中打扮的老者被衙役帶到,隨後當時的目擊者零零散散也被帶到了縣衙裡。
“參見縣太爺,老夫是那集市醫館的坐診大夫,當時是老夫為傷者診治的病情,傷者眼珠渙散,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伴有內出血與多處骨折,真正致命的,是這裡。”
大夫雙指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傷者後腦受到擊打,傷至根本,恐回天乏術。”
老者說完,瞧了一眼一旁的孫大壯,搖了搖頭。
“都是結髮夫妻,為何如此心狠下這麼重的手?唉,可哀可嘆!”
又引得圍觀百姓一陣唏噓。
“草民當日在事發現場幾步之遙的包子鋪買包子,就見這群人罵罵咧咧的圍著一個女子毆打。”一著綠色衣衫梳著婦人髫的女子出來行了個禮,大大方方的說道。
“那你可曾聽清他們罵的是什麼?”
王昌德問道。
卻不想那女子刷的一聲紅了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她身旁的男子瞧她這般,將她往身後護了護,上前跪下。
“回縣太爺,他們罵這女子生性淫蕩不知羞恥,罵她還不如妓館裡的娼妓,嘲笑她和離後就是無人問津的破鞋,行徑惡劣,言辭粗鄙不堪。”
“你懂個屁,你知道什麼你就亂說。”那外室火冒三丈,張口就罵。
“夫人慎言,為人師表,我教了這麼多年書,要求學生的第一要務便是品德,書讀不好沒關係,若是連人都做不好,那便是從本性就壞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即便他之後如何飛黃騰達,都是走不遠的。”
他這一席話說出倒是惹得周幽明多看了他幾眼,他僅著最普通的衣衫,卻蓋不住通體的文人風骨。
“張先生說的對哇。”
“不愧是學堂裡的先生,把兒交給他我就放心咧。”
“誰說不是?”
“俺們辛辛苦苦種地是為了啥?不就是希望下一代能不跟俺們一樣受苦嗎?”
“我跟你說,我就不要求我兒子多出人頭地,我就想讓他當個好人。”
百姓議論紛紛,其餘人也接二連三的出來作證。
王寡婦聽著他們的講述,她不敢想象,她不敢想象當時的妮兒有多痛,她止不住眼淚,只好拼命朝坐在上面的人磕頭。
“草民求縣太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