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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陳珈警惕性很高地望望沒關嚴的門,「你小點聲!還嫌落人口舌的事少麼?火哥提醒過咱們,不管在哪兒,說話都得謹慎,你以為公司裡就安全?」
「小龍哥也提醒過我。」鄭弈尷尬地笑了,「說實在的,沒日沒夜地防著別人跟防賊有什麼分別?」
音樂停了,但言至澄沒有停下舞蹈動作,「想讓你萬劫不復的人,你是防不勝防的。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就是這個理。」
陳珈拍了兩下掌,表示贊同,「高人!橙子,我還沒顧上誇你,換成是我,被人圍追堵截言辭侮辱,肯定沒你反應那麼快,四個字送給你——幹得漂亮!」
「他們這個會,通宵不眠地開有效果嗎?」鄭弈抱住頭,抽空做起了卷腹運動,「害得我們都不能回家休息。我不是說風涼話,可真的有用嗎?」
「誰說不是呢?」陳珈也像受傳染似的,原地平板支撐走起,「我親愛的母上大人,為了慶祝我英語模擬考過了110分,特地託人買來醇正的鮮奶,做酸奶和乳酪。可是我回不去啊,越說越流口水——遠水解不了近渴,你們誰身上有錢?我想到樓門口的售貨機買盒先解解饞。」
鄭弈的肚子適時地咕咕叫了兩聲,他坐直身體,撓撓頭,「我也想喝。」
言至澄終於站住了腳步,彎腰揉捏痠痛的小腿,「我帶錢了。」瞬間便有兩人四隻眼睛渴盼地注視過來,他摸摸褲兜,傻眼了,「我的錢包鎖在拉桿箱裡。鑰匙在小魚那兒。」
「切,逗我們玩——」
「說了跟沒說一樣!」
一陣起鬨過去,陳珈咂咂嘴唇,感慨道:「你們說,很多食物都是千變萬化的,拿牛奶舉例,直接喝也行,發酵了也行,好比打遊戲升級,越變化越好吃。」
「你說的太好了!」言至澄一拍腦門,胡亂扯過練唱的曲譜,於背面的空白處匆匆寫下——
《酸奶》
分子排列規律有沒有錯?
一成不變的結構要不要打破?
不屑你們規定的恆溫格局,
酸度甜度只取決於我。
味道闖了禍,
冷卻的心反覆地加熱,
變化的是你,
凝結的是我。
發酵我的無心之過,
發酵你的喜怒哀樂,
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說,你說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你的冷漠,我的脆弱,
無處可躲,那就不要躲
我說,謊言當做真話又如何?
你知道終有一天我們都會被時光湮沒,
就像我們從來沒有存在過。
……
「怎麼樣?」言至澄把寫滿歌詞的紙給兩位好兄弟看,「你們再潤色潤色。」
鄭弈皺緊眉頭,問:「嗯,前面我覺得不錯,在腦子裡過一遍詞,大致能找到調子和節拍。但謊言這一句是什麼意思?跟你上回寫的《薄荷》似的,像是失戀,又像是根本沒表白過的男孩白日夢。」
言至澄朝鄭弈抱拳,「上回的被你看穿了!這次的,跟愛情絕對沒半點關係。」
陳珈湊過來,一目十行看完歌詞,眨巴眨巴眼睛說:「我猜,橙子你是在拐著彎罵那些多管閒事到處抹黑咱們的傢伙。」
「全中——」言至澄釋然地笑起來,「寫給那些黑子看,正式向他們宣戰!」
「你是火星來的吧?這腦子,真好使!」鄭弈忽然跳起來,把旁邊陳珈伸長的腿差點踩了,「咱們趕緊去排練室,反正晚上也睡不成了,不如把這首歌給定下來?」
「不瘋魔不成活。」陳珈仰天長嘆,「今生與你們同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