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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
小小的小片,上頭只寫著寥寥兩句,純黑的硬筆字,已經被時光傾軋得有些泛糊。
六年前,她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嚴安早在千里之外的火車上,把她一個人撂在了這裡。
她知道他早有遠行追夢的打算,她也曾一遍遍請求他,帶她走,她早已經不想留在這了,留在這個地方。
她一定很乖,絕不拖他後腿。
很玄吧,也許人生在世,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那會的她,面臨著奶奶的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也必須接受著愛人的不告而別,銷聲匿跡。
嚴安走後,奶奶也去世了。
這個一向憐愛她的老人,像是知道她在計劃一場出逃,把房子交給她,從此禁錮了她全部的妄想。
而她能把命都給他的男人,她的老師,她的愛人,從此也杳無音訊。
她根本不想再找他,是死是活,她也懶得再記掛。
直到前年,春天,張思甜給她看了一個影片,問她,這是嚴安吧?
她瞄了眼,哦,還真是他。
&ldo;對不起,
我帶不上你,我也照顧不好你。&rdo;
於知樂寧願他別回來。
她把信揉爛,一抬手,精準地拋到了床尾的垃圾桶裡。
於知樂仰回床上,突然感覺到全身心的放鬆。硬板床,卻沒緣由的軟。
就在此刻,頰邊的手機震了。
於知樂撈起來,掃了眼螢幕,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
頓默片刻,於知樂把它按斷了。
沒一會,手機又震了起來。
於知樂接起來,仍躺在那,音色也有些浮:&ldo;喂,哪位?&rdo;
那邊寂靜幾秒,響起一個極其輕微難辨的聲音:&ldo;是我。&rdo;
根本猜不出是誰,於知樂追問:&ldo;你哪位?&rdo;
&ldo;我啊,我。&rdo;不報大名,只給差不多的回覆,唯有分貝大了點。
於知樂聽了出來,是景勝,他的嗓子有著乾淨清慡的質地,像退潮後還留有水汽的卵石。
她懷疑他擁有一億個手機號碼。
但不知為何,於知樂鬆了口氣,因而也不排斥他的突然來電:&ldo;什麼事?&rdo;
那邊回:&ldo;不知道,就想打電話給你。&rdo;
於知樂不再說話。
良久,景勝咋呼著聲問:&ldo;喂,你掛了嗎?&rdo;
&ldo;不會秒睡了吧?&rdo;他又自己給出另一種猜測。
於知樂回了一個字:&ldo;沒。&rdo;
景勝輕嗯了聲,有些正式道:&ldo;想和你說個事。&rdo;
&ldo;沒興趣。&rdo;於知樂立刻回。
&ldo;……&rdo;
那頭一下子急切了些:&ldo;和你有關係,你一定要聽!&rdo;
神神叨叨的,於知樂回:&ldo;你說。&rdo;
電話裡的人,咳了一聲:&ldo;你不要和那個唱民謠的複合。&rdo;
&ldo;……&rdo;就這個?
她的沒反應,換來了對面的劇烈掙扎:&ldo;別又想掛電話!你掛了電話就代表你預設,答應我不跟他複合!&rdo;
&ldo;……&rdo;
於知樂眯了眯眼,直面頂燈的姿勢已讓她瞳孔有些乾澀。
她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