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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百靈,秦往,邵美遙,那些愛過他,哪怕是裝作愛過他的人,一個個的離他而去,奪走他一切的希望和愛,留他伶仃地佇立在風雨間。
是了,他活該得到這樣的結局,季白凌回憶了一下深藏著的過往,這些事情從來不會給他任何選擇權利,他命該如此。他唯一被憐憫施捨的權利就是選擇事情發生後,哭或是不哭而已。
於是他等到期待了數年的高三成人禮,在朝氣蓬勃著的成人禮失去了一切的曦光,一切的焰種。在這個春光明媚的三月十四日,破碎的像只末秋枯葉。
第二十四章 流星
邵美遙走後秦往的那間公寓重新變得寂靜,大概過了幾十分鐘,或者幾個小時,季白凌再次站在門前,試了幾次想把鑰匙插進孔中,手卻顫抖的不像話,一直在鎖孔邊碰撞,發出金屬銳鳴聲。
他大腦混沌一片,突然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開啟這扇門?所有東西都被搬離,這裡還剩什麼呢?他脫力般的向前倒去,額貼上冰冷的鐵門,想起一些往事,想起他和秦往努力營守的八個月時光,幾次眼眶發酸卻被季白凌硬生生憋了回去。
其實季白凌從來不愛流淚,從小就明白這一行徑毫無用處,可秦往總會在他流淚時將他攬進懷裡,撫著他的頭,愛憐地吻他。季白凌像是病了,著魔似的愛上這種感覺,能讓他最直白的感受到被人珍視,一種他自出生起就被剝奪的情緒。所以他常常暴露軟肋地在秦往面前簌簌落淚,只想得到一些憐愛。
可現在他再流淚又有什麼意義,季白凌心底明瞭一片。
最後他還是沒有重新開啟公寓的門,發瘋地逃離了這裡。正處黃昏,日卻西落的早,天霧藍,不見金光,如煙細雲氣若遊絲地飄著。濱江河岸兩側的酒吧飯店已亮斑斕霓虹,將灰濛濛的江水映得璀璨。
他想到他從薛洪昇家裡逃出來的那夜,他和秦往騎著機車飛馳過長長的濱江河畔。他真是什麼也沒想了,摟著秦往的脖子一路向前飛著,將風與光都拋開了,長路彷彿直通極樂。那夜他是自由的,是秦往施捨的自由。
季白凌眼前閃著細碎的水光,面對的河岸無限向前綿延著,他跑起來,沿著彩磚小徑伴著江水跑起來,江風掠過他的發。他卻覺得不夠,這風太慢,絲毫也比不上那夜秦往載著他吹過的晚風,於是他跑的更快,雙腿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季白凌停在橋頭,氣管裡稀薄的空氣幾近讓他窒息,他劇烈地呼吸,手裡緊緊攥著的鑰匙在手心勒出斑駁紅印。季白凌扶著石柱,咬緊了臼齒,像是用盡全身的氣力,將那把鑰匙扔進江水,一點水花也瞧不見,靜謐地沉沒於水底。
他曾把這把鑰匙視作定情信物。季白凌曾經珍視它,像秦往對他。
恍惚間感到發間一陣濕意,抬頭卻發現豆大的雨滴向地上砸來,一顆一顆。季白凌覺得茫然,為什麼春天會有夏雨。他捂著臉,手心漫出一絲鑰匙留下鐵鏽味,他應該是哭了?他還是哭了。溫熱的液體和冰冷的雨水混在一塊。他趴在橋柱上,不斷有液體向下淌著,近乎嚎啕,在咽喉掖出嗚咽的餘音,好像此時此刻遮住自己的臉就可以搪塞過自己害怕得流淚這個事實。
害怕,是的,他害怕極了。這一天他失去了最後支撐自己用力生活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怎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撐過面對明天。
這個世界好像都在對他說著謊。他為之努力,在絕望曳生的山間給他希望的人,他也祈願著能夠用自己的一切去報答這一份善意。結果才知道到頭來對他只是做戲一場,為著那些不真切的名利。他賭上一切,在前路明滅的現在給他愛戀的人,立著永遠陪伴他的堅韌誓言,卻解釋也沒有的拋開他離開了。
他突然後悔,為什麼要將鑰匙扔掉?鑰匙和附贈的回憶,是秦往留